松开了手,将她飘落的披肩盖回了她头上。
太热了,太阳也太大了。
她感到炽热的暖风正穿过他而扑向她。
暖意密不透气,闷湿的汗从她的额角溢出,又被他的手指轻轻揩掉。
炎热、喧闹、一点点眩晕。
她有一刻分不清自己是在现实里,还是在某个虚拟世界内。
她低头看看自己手,又看看四周,好像有一瞬间,笼罩在她身上的光,又覆盖到了整个世界上,然而仅仅是几秒,很快,她又觉得从身边走过去的路人又都只是辨不清面目的甲乙丙丁。
“怎么了,发什么呆?中暑了?”
叶嘉木伸手摸了摸她额头。
她抬头看他。
她眼睛里叶嘉木的颜色却很深。
犹豫片刻,她摇了摇头。
走了十几分钟,他们才到今天吃早餐的店。
小小一个店,大抵是位置比较偏僻,和外面热闹的街道比起来,只有两三桌的生意显得有些冷清了。
桌椅板凳都很新,看得出刚营业没多久。老板大概在后厨忙活,前台甚至没有人。
邬雪青在靠近空调的位置坐了下来。
桌上有个二维码,叶嘉木扫了一下,将手机递给她,让她看看想吃什么。
邬雪青划拉了一下电子菜单。
照片完全没有任何修饰成分,甚至还能看到后厨的工作环境。
她没在这种苍蝇馆子里吃过东西,难免有点坐立难安。
“选好了吗?”叶嘉木问她。
邬雪青不动声色把手机推回给他:“我不是很饿……一小杯豆浆吧。”
“就喝豆浆?”
她点头,“嗯。”
“他们家的热干面挺好吃的,热米酒也不错,包子是厨师一大早现做的。”
邬雪青皱眉。
叶嘉木看着她犹豫的神情,笑道:“那先尝尝甜米酒吧,就当尝鲜了。”
邬雪青看了下图片,感觉米酒就像稀饭。
不一定多好吃,但应该至少是干净的吧?
她勉强地“嗯”一声。
下了单,很快,一位挺着肚子的中年妇女端着餐盘从后厨走了出来,还没走到他们桌子边,就认出了叶嘉木,用方言喊道:“叶总,你么样来了噻,也不提前说一声!”
“王姐,我又来打扰了。”叶嘉木笑着站起了身,想接过餐盘。
女人赶紧道:“莫搞莫搞,你是客,我来搞。”
叶嘉木也不争了,又坐下来,解释道:“我准备进藏了,路过武汉,顺路来你这吃个早餐。”
“那你们这趟子打算搞多久呀?”
“11月前回来吧。”
“倒还阔以,过了十一月冷得打抖抖,有些路一封就过不去了唦。”女人张罗着把早餐一一摆好,视线往邬雪青身上瞥了好几次,揶揄地问叶嘉木,“你女朋友啊?蛮标志咧!”
方言不太听得懂,但后面那句邬雪青听懂了,一下被水呛到,侧过头咳了起来。
“不是,我……”叶嘉木扯了几张纸递给邬雪青,话仿佛烫嘴,他“我”了好一会儿才说出来,“就,朋友。”
“哦!那是还没追到噻?莫灰心咧!”她挤挤眉眼,又和邬雪青道,“叶总人真的不错,还从来没看他带其他女孩子出来过,你给他个机会嘛。”
邬雪青刚缓过来一点,又呛得米酒要从鼻子里喷出来了,咳了个惊天动地。
叶嘉木哭笑不得:“您去忙吧,我们这老熟人了,就不用招呼了。”
现在小年轻脸皮薄得呢。
老板娘笑着走了。
“老板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叶嘉木抽了纸,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给她轻轻擦掉唇侧的水渍。
邬雪青侧头撇开他的手,环顾了一下这小店,道:“叶嘉木,你是故意带我来这的吧?”
“什么故意……我是特意带你来这里吃早餐,但我可真没让她说刚刚那些话。”
邬雪青在桌下翘的脚踢了踢他裤腿,眉眼飞扬,“那你需要我给你个机会吗?”
叶嘉木知道她又在拿自己逗闷子了,嘴角抿了下去,硬邦邦说:“很用不着。”
“……”
邬雪青不爽地踹了他一脚,“不识好歹的东西。”
叶嘉木干脆改口:“要,现在就要,能给吗?”
“想得美!”
叶嘉木:“……”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邬雪青白他一眼,“我不喜欢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真是贱啊。
非得给自己找点堵添。
邬雪青一拨长发,骄傲道:“不过也能理解你,毕竟我这样集美貌、善良、智慧于一体的女子,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深深地爱上我自己的。”
叶嘉木掰开包子喂进她嘴里,“吃点吧殿下,饿得都开始说胡话了。”
一桌桌的客人进来,店里只有老板一个人在张罗。她挺着约莫六七个月的肚子,依旧健步如飞,里里外外忙得井井有条。
来的有些客人大抵是熟客,上餐时和老板交谈两句,问问预产期,说说生意。
还有家长带着小孩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