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玩砸了,砸了不得被她笑半辈子。
叶嘉木调节了下呼吸和心理节奏。
偏偏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他将剑背在身后,先在手里转了两圈。
第一圈时,剑丝滑挽了个剑花,可下一秒剑就从他手里飞了出去,丝滑地掉在了地上。
整段垮掉,台下顿时开始喝倒彩。
有些男观众更是嚷嚷着:“哥们你行不行啊?不行就下去吧,别丢脸了!”
邬雪青脸色沉了沉,不快的目光往那些喝倒彩的人身上扫去。
叶嘉木倒是看着还很镇定,一点也不害臊,他捡起剑,笑着一抱拳。
失误了,这种道具剑都特别轻,不能那么大开大合。一回生,二回熟。叶嘉木有了心理预判,拎着剑一侧身,反手挽剑,提腕干脆,运剑利落一起势。
那软得像纸片的道具剑一瞬间变了,在他手上仿佛被注入真气,银光频闪,剑气锐利。
台下喝倒彩的声音渐渐消失了,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出这人真是练家子。
一整套剑法耍得行云流水、刚劲有力。
最后剑指一划,收剑落定,他抬眼,亮如澄澈明镜般的眼眸带着些小得意地仰头看向二楼。
舞台下的观众终于回过神,一时间掌声、喝彩声不绝于耳。
邬雪青在人声鼎沸中同他对视。
青年意气风发,眉眼飞扬。
“再来一段,再来一段!”
观众们高喊着。
叶嘉木笑着将剑给回给演员,跳下舞台,抄起外套大步消失在长梯上。
包间门被推开。
邬雪青一转头,适才还在楼下大放异彩的人,此刻已经到了她面前。
叶嘉木出了汗,额发黏在脸上,他道:“没骗你吧,我真会。”
“什么时候学的?”邬雪青支着下巴问他。
“少林寺的童子功。你忘了?我小学每个暑假都去少林寺夏令营。”
的确,每年暑假叶嘉木都会消失一段时间,还神秘兮兮说他要去学武林秘籍,以后就能变成会飞檐走壁的大侠。
飞是不可能的,黑倒是越来越黑,变成红焖的大虾还差不多。
真让他装到了。
邬雪青在心里啧啧。
他骤然弯腰和她对视:“殿下,我表演完了,你不表示表示?”
邬雪青往后一仰,稍顿了一下,随即故作敷衍地鼓了鼓掌:“厉害厉害。”
叶嘉木却很受用:“别忘了你刚刚可答应我……”
服务生端着菜来了,邬雪青用一根手指推开他肩膀,丝滑地转移了话题:“我饿了,快吃饭吧。”
叶嘉木漫不经心地笑。
他不着急要她兑现承诺,反正他现在有了她的把柄在手上。
他不慌不忙地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那么大的桌子,他偏偏要挨着她坐。
邬雪青搬着椅子想往旁边挪。
搬了一下,没搬动,一低头,叶嘉木的长腿正抵在她椅子下。
他夹了只虾慢慢剥壳,慢条斯理道:“殿下,我们来日方长,别着急跑。”
“不要脸。”她低骂。
他脸上挂着笑,将剥好的虾放进她盘子里,“脸又不能换钱,在你面前可不能太要脸。”
邬雪青脸颊有些发烫,低骂了句人间油物,拿叉子用力戳了下虾。
吃完饭离开时,还有人记得他刚刚舞的剑,吆喝着:“帅哥,再来几下呗!”
叶嘉木走在邬雪青身后,遗憾地摇头,指指邬雪青,又比划了一下脖子,做了个吐舌头的表情。
观众心领神会,揶揄地笑了起来。
邬雪青脚步一顿,狐疑地转头看他。
叶嘉木立刻收敛,又摆出了一本正经的模样,抱拳向人摆了摆,表示感谢抬爱。
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扑哧笑了一下。
如春风融雪,艳赛繁花。
他怔了一瞬,眉眼温温弯起,连锋利的眉宇也柔和下来。
开心的时刻总是短暂的。
到达酒店后,邬雪青就准备和叶嘉木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了:“明天不用再叫我,你自己出发,我可不会跟你去西藏。”
叶嘉木撑住她门,低头问她:“那你打算在武汉待多久?”
“没计划,待到想回去了为止。”
她推了一下门,没推动。
“那有打算去哪里玩吗?”
“不打算,这么热的天,傻子才往外跑。”
傻子叶嘉木:“……”
思考片刻,叶嘉木先退一步:“行,那你先休息吧,明天八点,我来叫你吃早餐。”
“八点?”这个时间简直匪夷所思,邬雪青毫不留情地拒绝,“疯了吧!不可能,别叫我!”
她“啪”一下拍上了门。
差点被门拍扁鼻梁,叶嘉木摸摸鼻头,不知想到什么,他又笑了,心情愉悦地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早上,准时八点整。
先是手机哇哇响,邬雪青不耐烦地把手机关机,拿被子蒙住脑袋后,又听见了门铃的响声。
“叮铃——叮铃——叮铃——”
铃声锲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