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一心炼蛊,甚至可以说是痴迷癫狂。"阿依朵,“就连这次阿月泠娶沈家公子,都是阿娅长老好说歹说,她才答应来观礼赐福的。”阿诺羡慕道:“阿月泠娶夫的排场都那么大了,也不知道圣女娶夫时会是怎样一番盛景。”
“在这南疆,有谁的身份能尊贵得过圣女去?也不知道哪家儿郎那么命好,能得乌圣女的青睐。”
“好啦,我们管好自己眼前事就行了。"阿依朵拍拍她的肩,“先把沈公子请出来吧,长桌宴要开始了。”
屋内,沈烬书眸色如墨。阿依朵和阿诺的话全被他听了去。原来,祖父把他送嫁到南疆,是为了蛊虫。原来,他要嫁的人是阿月泠。
原来,她们口中的那位乌圣女是南疆地位最高的人。姜照月站在一旁,间阿依朵和阿诺两人打开“咿咿呀呀"的木门,一脸好奇地打量着沈烬书。
阿诺:“你就是阿月泠要娶的夫郎?”
沈烬书穿着南疆繁重的婚服,淡淡道:“应该是。”阿依朵上前一步,给他递了个图案精巧的花带:“等会儿你跟着我们去长桌宴。你要在圣女的赐福中把它送给你的妻主,也就是阿月泠。”“明白了吗?”
沈烬书接过花带,垂眼盯了一会儿道:“阿月泠是谁?"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没见过他要嫁的女人。
阿依朵:“这你不用管,你只需将花带送给和你一样穿喜服的女人就行。”沈烬书起身,拂了拂繁复华丽的服饰,跟在阿依朵后面:“走吧。”他没有抵抗,没有质问祖父为什么要送他嫁到南疆。因为他很清楚地知道,沈砚山那个人,从一穷二白坐到当朝翰林院大儒,他在乎的,只有名与利。姜照月尾随她们下了吊脚楼。原来二十多年前沈烬书并不是意外失踪,而是被他的亲祖父给“卖"到了南疆。
可南疆没有男子吗?为什么要娶中原的汉人?南疆的长桌宴很热闹。一大条长龙桌在错落有致的高脚楼中,盘山而摆。阿依朵和阿诺带着沈烬书朝阿娅长老和阿月泠走去。阿依朵施礼:“阿月泠,我们将沈公子带出来了。”阿月泠同样身着对襟红衣,腕间、腰间、耳垂间,都戴了银饰。看着一身冷魅。
她对沈烬书很满意。虽然中原人不似她们南疆儿郎那么有异域风情,但知书达礼的样子,也十分讨人喜欢。他应当能做个好夫郎。阿月泠看着沈烬书手中的花带,按耐不住地走到他身旁,在他耳边呵气:“沈公子,待会儿等圣女赐完福,你再将此花带送与我。”“今后,你我便是夫妻了。"语气极致暧昧,她忽地握住沈烬书的手,男人的手劲瘦有力,应当很能干。
阿月泠笑意浓浓地打量着沈烬书,眉目清俊,薄唇似削,长发如墨,火红的婚服一穿,衬得他面红齿白,长得如美玉一般。阿月泠心中一片荡漾。不知……这中原人在床上放不放得开,若是放得开,她也能舒服好一些时日……
沈烬书敛眸,忍着不适将手抽开,疏离道:“月泠姑娘,我们现在还未完婚,请姑娘自重。”
阿月泠的笑逐渐冷下来。要不是族中没有优质男子,她也不至于托阿娘寻一位和她体质契合的汉人与她成婚。
真是不知好歹。阿月泠眸光一冷,看她今晚在床上怎么好好"折磨"他。姜照月看着阿月泠性格如此强硬,心心中万千感慨。难怪乌巳灵会强迫沈烬书,把他囚禁起来,原来是南疆的女子普遍都是这样的。女尊男卑。
“圣女来了一一!"阿诺大喊一声。
长桌宴旁的南疆女子们纷纷站起身来,让出了一条道:“恭迎圣女一-”乌巳灵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身紫衣,高贵神秘,手腕间皆是精巧银铃。她银眸随意一瞟,不怒自威:“大家都起来吧。”“是。”
沈烬书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小他约莫两三岁的少女。银眸灵动,肌肤胜雪,腰肢细扭,十分符合他对异域女子的印象。魅惑。
阿月泠上前一步施礼,恭恭敬敬道:“请圣女赐福。”赐完福,今晚她就能和沈烬书……
乌巳灵光着脚走到一桌摆满赐福之用的木桌旁,脚腕间的银铃“叮铃当哪”地清脆摇曳。
她从银盆中濯取一些水来,朱唇轻启:“阿月泠,你娶的夫郎在哪?让他上前来。”
“禀圣女,他在这儿。"阿月泠推了沈烬书一把,趁机摸了一把他挺括的腰背。
沈烬书受力往前一站,乌巳灵浑不在意地伸出手来,将他的手心摊开:“张开,别动。”
乌巳灵低着头,聚精会神地用指尖点着泉水,在他手心画了一个又一个奇奇怪怪的符号。或许是南疆特有的文字。
沈烬书忍着手心的痒意,看着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南疆圣女。乌巳灵:“这是南疆圣水,由初代圣女所化。希望你福泽延厚,最好能帮阿月泠生下下一任的圣女转世。”
传说,南疆之地最初疫病横行、瘴气笼野。初代圣女献祭自己,破了瘴气,最后化作一汪泉水,解了南疆的疫病。南疆后山那一处山涧涌出的泉眼,就是传说中的圣女眼。而喝了圣女泉的南疆女子,就有孕育圣女转世的机会。
圣女天生单眼银眸,转世亦然。而乌巳灵正是这一任的南疆圣女。沈烬书望着乌巳灵专心致志垂首画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