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周老师，我数学考了130。”
少女眼眸清亮，尽力压住雀跃，维持矜持。周别鹤合上电脑，语气温和：“这么棒，试卷我看看。”“还没发下来，周一发。”
“想要什么奖励？”
叶青澜脱了外套坐到他身边，婉转暗示：“我还没吃过陵大食堂的饭，听说挺好吃的。”
周别鹤自然闻弦音而知雅意，笑了一声，轻点试卷：“写完请你吃。”四点钟，周别鹤带叶青澜来到北苑食堂。
这个不早不晚的时间点，食堂内开设窗口不多，叶青澜第一次来，看什么都新鲜，她站在面档前，仰头看上面的菜单。“同学吃什么？"食堂阿姨见她年纪小，以为是大一新生，热情介绍道，“有刀削面，还有拌面，你看你想吃哪一种？”“刀削面。"叶青澜想吃热的，凑上去指了指，“阿姨，我要这个。”“要葱花和香菜吗？”
“不要。”
阿姨按数字：“同学，这边刷卡。”
这里付不了现金，叶青澜去看周别鹤，他刷了卡，低头问她：“还有什么想吃的？”
她环视一圈，浅浅抿了下唇。
最后又买了一瓶牛奶和甜品店的几种蛋糕。周别鹤拎着纸袋在餐厅靠窗的位置坐下，叶青澜坐在他对面吃面，她的吃香很文雅，但依然看得出饿得不轻。
图书馆不允许吃喝，一做两小时的数学题，当真给她饿着了。叶青澜低头喝汤，颊边一缕头发被人长指勾起，青年低淡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慢点。”
她下意识抬头，侧脸刮过他的指腹。
略烫的触感，她僵住一瞬，皮肤像过了微弱的电流。周别鹤手收回，靠在椅子上看她。
气氛静了几秒，叶青澜远不能镇定，低着脑袋指尖发颤地扎头发，随便绑了个低马尾在脑后，她轻轻呼吸：“那个”周别鹤：“什么？”
少女低声：“我的焦糖布丁。”
他取出来给她。
叶青澜掩耳盗铃挖了一大勺，让自己冷静下来，被碰过的脸颊还是麻麻的。吃完饭，周别鹤送她去校门口。
冬天的天色暗得很快，不过五点多钟，路灯已经亮起，路上尽是刚下课的学生，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大都轻松惬意，讨论晚饭吃什么。叶青澜看在眼里，心中向往，她仰头看身边的周别鹤，他穿着黑色的冲锋衣，身姿颀长，单单只是散漫地走着路，气质异于其他人。“周老师。“她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你读的什么专业？”周别鹤低头，瞥见小姑娘澄亮的眼睛，漫不经心回答：“金融。”“难怪数学这么好。”
他忍不住勾唇笑。
叶青澜开口呼出雾气，拿指尖捻了捻：“我也想考陵大，不过我想念新闻。”
他说：“陵大的新传学院还不错。”
“我能考上吗？”
“想听实话吗？”
听到这句话，叶青澜转身倒着走跟他说话：“我的分数不会不够吧。”她瞳孔里映着他，有些紧张，毛线帽被风吹得微歪，周别鹤帮她调正，俯身说：“无论够不够，在高考前你都不能松懈。”叶青澜提着一颗心，却听到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恼然拽住他的衣袖：″那到底够不够啊？”
周别鹤任她拽着，带着她往前走，好半天才悠悠道：“差不多。”她气得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