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叶青澜换鞋进去。
蒋思贤给她拿了件深咖色羊绒大衣,叶青澜套上,捧着一杯热水慢慢喝。“你怎么出一趟差瘦这么多。“蒋思贤从冰箱里开了两瓶酒,递过去,“今晚要不别走了,住我这儿得了。”
蒋思贤不知她和周别鹤的冷战,单纯以为叶青澜来看自己。叶青澜婉拒了冰酒,喝完水,还是觉得很冷:“你家里有吃的吗,我刚下飞机,有点饿。”
“吃的……"蒋思贤左看看右看看,心虚地拉开零食柜,“薯片饼干巧克力,你吃吗?”
末了,二人换上衣服去小区附近觅食。
九点多,夜风簌簌,白天下了雨,路面有潮气,氤氲的暖光在摇曳的树影中显得有几分幽幽,一下楼,凉意扑面而来。叶青澜拢紧大衣,小腿依然裸-露在外。
“这附近有家融合菜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还营不营业,我打个电话问问。”蒋思贤说。
“好。”
二人走在小区里,蒋思贤翻找着号码,叶青澜察觉到腕上的表带勾住了大衣袖子,于是低头去调整。
前方迎面驶来两束雪白车灯。
低调的纯黑车身,缓行间与她们擦肩而过。叶青澜倏然停步。
潮冷的夜晚,她几乎是下意识想回头。
“怎么了?“蒋思贤不明所以地抬眸。
叶青澜站着,那一秒时间和心跳仿佛同时静止,直到被风扬起的发丝缓缓垂落。
她蜷着的手指慢慢,慢慢松开,出声:“没事……她们很幸运,餐厅仍在营业。
叶青澜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在深夜被食物的香气彻底勾起食欲,蒋思贤原本就不怎么饿,只是陪她出来,要了杯甜酒慢慢啜着。眼见着叶青澜独自吃掉了两份牛排和一份奶油乌冬面,蒋思贤震惊,给她倒了杯温水:“青澜,你几天没吃饭了?”“前段时间工作忙,胃口不好。"叶青澜吃饱,叠纸巾擦了擦唇角。“不知道的以为江书峦虐待员工,出差不给饭吃呢。”二人结了账,沿着来时的路慢慢走回去。
叶青澜比来时要沉默,蒋思贤只当她出差累了,也没有拉着她一直聊天。到楼下时,遇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章姐?"叶青澜怔了一下,意外。
“太太。“章姐在单元楼下来回踱步,终于看见叶青澜,迎面快步走来,“周先生打电话说让我给您送几件秋冬衣物来,正好您上次也说要,我就把打理好的送过来了,您看看。”
她身后是一辆SUV,叶青澜在绿溪的车库里见过。叶青澜开口,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微低:“他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章姐观察着她的脸色,担心自己一句话会造成夫妻间更深的误会,斟酌着答道:“约莫是四五十分钟前,周先生担心您。”四五十分钟前,正是她和周别鹤的车擦肩而过的时候。即便她提了离婚,他还是恪守丈夫的责任。蒋思贤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
她一直以为叶青澜是坐飞机累了,现在才发现她淡抑的情绪。章姐和司机一起把箱子送到楼上,二人走后,蒋思贤原本想问问怎么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夫妻之间的事,别人越插手只会越乱,何况她和叶青澜一向鲜少过问对方的感情问题。
叶青澜把行李放到次卧,洗了澡,坐在床边擦头发。蒋思贤喜欢华丽,这间房子装了极繁的美式风,床头是一盏黄铜吊灯。她对着胡桃色的灯光,看自己空荡的手指。戒指摘了,腕上的手链没摘,她从前做了决定从不犹豫,这还是第一次藕断丝连。
叶青澜清楚自己犹豫的原因。
周别鹤是旷野里的风,是盛夏的暴雨,是席卷她内心的海。即便知道他有可能不爱她,她还是放不下,舍不得,走不掉。周别鹤。
周别鹤。
一回到陵江,好像处处都是他。
她一夜都睡得不好。
次日,叶青澜起得很迟,蒋思贤去上班了,她刚回来,江书峦批了一天假。休息到晚上,她换衣服,化了个淡妆出门。有场酒局,江书峦叫她同去。
地点在溪隐路,一家商务宴请餐厅,叶青澜下车,呼了口气,提提精神。见到客户,挨个微笑握手。
应酬里说的都是一些场面话,有江书峦在,需要叶青澜应付的地方不多。服务生来倒酒,客户还算照顾在座的女性同胞们,要的是红酒。叶青澜抿了一口。
不知是不是包厢太封闭的原因,她总觉得有些胸闷。“不好意思。“又坐了一会儿,叶青澜起身向客户致歉,“我去趟洗手间。”推开包厢门,呼吸总算通畅了些。
叶青澜向一个路过的服务生询问洗手间的方向,封闭的走廊,有人穿着黑色毛衣,推开一扇窗在抽烟。
包间的过道很长,横错相交,转角处是曲线设计,有曲径通幽之感。她即将从他背后转过时,男人抽完一支烟,回头恰好看见她。“青澜?”
段昶清寂的眸光一亮,声音里充满了惊喜。他快步朝她走过来,叶青澜嗅到烟味,本能地皱眉,踩着高跟鞋后退了几步。
这么一后退,退到另一段走廊的入口,余光里蓦然闯进另一道身影。黑色大衣,沉稳贵气,尽头包厢的深色门半掩,他靠坐在软椅上,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