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小舫:“吃饱了吗,舅妈送你回家。”小舫乌黑的瞳孔滴溜溜,嘴角还残留着饼干渣,点头:“吃饱了。”陈素气笑了,然她到底不爱扯着女儿一个劲地唠叨催生:“行行行,妈妈不说了。我看天色也不早了,你送她回去吧。”叶青澜牵着小舫离开,然而刚走出商场,小舫扯了扯她的衣袖:“舅妈,可以带我去找舅舅吗?”
叶青澜半蹲:“你想舅舅了吗?”
小舫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四寸大小的相框,软软道:“这是我夏令营的时候,在海边,嗯…捡的贝壳,老师教我做成了贝壳画,我想送给舅舅当生日礼物。本来,是想让李老师带我去找舅舅的。”巴掌大的相框,上面黏着大大小小的彩色贝壳,像一副星空。叶青澜蓦地想起自己不知道周别鹤生日是什么时候。“舅舅生日是什么时候呀?”
小舫眨眨眼:“明天呀。”
叶青澜怔然。
“舅妈。"小舫拉拉她的手,“舅舅在家吗?”叶青澜只能告诉她:“舅舅不在家呢,在别的城市,等他回来再给他好不好?”
小舫失望地“哦”了一声:“那舅舅要一个人过生日了。”叶青澜摸摸她的脸,思维微微飘远,心里浮现起一个摇摆不定的念头,小舫一连喊了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舅妈,你怎么了?”
叶青澜听见自己问:“小舫,你坐过飞机吗?”“坐过呀,以前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我经常自己坐飞机去找她的。”“那,我带你坐飞机去北城找舅舅好不好?”叶青澜隐约觉得自己有些头脑发热。
话一出口,心里的天平一方自动砝码重到断裂,再无摇摆的可能。小舫嘴巴张成"0"型,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真的吗?那我可以穿我的魔法袍去环球影城吗,妈妈说过要带我去的。”“当然可以。”
这个决定下得仓促而冲动,但叶青澜一向做了决定就不会再犹豫,上车后,她向小舫要了林疏的电话号码,征求她的意见。意料之外的是,林疏几乎是立刻就同意了。“可以的,她经常坐飞机,不会乱哭乱闹。"林疏说着,微顿,轻一叹息,“我原本答应她,暑假带她去北城玩,但是她姥爷前两天在住院,我实在抽不开身。”
叶青澜低头,摸摸小舫的脑袋:“我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林疏道:“那小舫就拜托你照顾一天,我明天下午要去北城参加一个峰会,结束了过去接她,别让她吃太多甜食和冰激凌。”“好。”
晚上九点钟,飞机落地首都机场。
在等车的时候,叶青澜打开通讯录,指尖刚点上“周"字,又缩了回来。一转念,她从包内夹层找到程奉的名片,拨了电话过去。叶青澜是第一次给程奉打电话,但程奉早早存了她的号码,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人时,正准备进入宴会厅的程奉着实诧异了一把。“太太。“程奉一转身,两步挪到更安静的地带,恭谨道,“您好,我是程奉。”
“程秘书。“叶青澜问道,“打扰你了,方便告诉我周别鹤住的哪家酒店吗?“不打扰,老板下塌的酒店是万隐。“程奉答道,“您是有什么东西要寄送给老板吗?”
叶青澜微微沉默了两秒,说:“他明天生日,我想给他一个生日惊喜,他的房间能进去吗,在不让他知道的情况下。”这……
程奉眉心微动,从只言片语中捕捉到叶青澜的意思,试探着问:“太太,您是来北城了吗?”
秘书和老板一样敏锐,叶青澜只能承认:“是,但请不要告诉他。”“您在哪个机场,我马上派车去接您。”
挂了电话,程奉立刻联系车过去,又向酒店那边叮嘱了一声,这才进入宴会厅。
金融论坛后的交流酒会,灯火辉煌的大厅中觥筹交错,程奉拨开一圈衣香鬓影,找到被簇拥的男人。
“老板。”
周别鹤稍稍偏头:“什么事?”
程奉斟酌言辞:“太太来电,说…”
“说了什么?”
“太太说,给您寄了份礼物。”
周别鹤搁下酒杯,从席间抽离:“不要存前台,你去一趟,拿到我房间。”“好的。"说完,程奉迟疑,补了一句:“太太还说,让我叮嘱您今晚早点休息,不要太累。”
是吗,她好像从来没亲自这样跟他说过。
周别鹤微偏身,看了程奉一眼:“这是她原话?”程奉垂眼,点点头。
周别鹤收回目光,晃了晃香槟:“嗯。”
叶青澜抵达酒店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
万隐的工作人员接待了她们,十分恭敬地引路至二十五层,一整层只有一个套房,平时一般不对外开放。
小舫上飞机时还神采奕奕,叽里呱啦地说了两小时的话,现在精力耗尽,一进门便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小孩子的开心与疲惫都如此简单,毫无负担地说睡就睡。叶青澜给她盖上羊绒毯,录了段视频发给林疏,让她安心。周别鹤还没回来。
叶青澜放下手机,在偌大的套房转了一圈。万隐的总统套房一向以奢华大气而闻名,占地几百平,书房、酒窖、会议厅应有尽有,大到能在里面玩捉迷藏。
她踩着高跟鞋,走累了,在玄关处的孔雀蓝软凳上坐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