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
林诗音站定在了苏媚的面前。
没有任何预兆。
也没有任何废话。
“啪！”
一声清脆至极的耳光，响彻全场。
整个出口前的空地，刹那间鸦雀无声。
苏媚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白皙的脸颊上，一个清晰的五指印迅速浮现，火辣辣的疼。
她难以置信地缓缓转过头。
视线里，是林诗音那张毫无波澜的脸。
怎么会？
一直以来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甚至不敢大声说话的林诗音……
居然敢打自己？
她居然敢！
“你……”
苏媚刚想开口，却对上了林诗音那双冰冷刺骨的眸子。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片死寂。
以及，毫不掩饰的杀意。
林诗音看着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从今天起，我们是敌人。”
“下一次，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从我面前逃掉。”
“我会亲手杀了你。”
苏媚彻底僵住了。
那平淡的话语，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
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
林诗音说的是真的。
说完这句话，林诗音便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一块无关紧要的石头。
她转身，回到叶薇薇身边，又和赶来的独孤剑与方若曦简单汇报了几句，便带着肩上的两只小鸟，转身离去。
回到熟悉的别墅。
林诗音小心翼翼地将肩上那只冰蓝色的小鸟，放在了自己柔软的大床上。
陈渊从她的另一边肩膀跳了下来，落在床沿。
他看着陷入沉睡，气息微弱到几乎不可闻的冰若雪，心中也不敢有半分耽搁。
这位女帝，这次是真的伤到了。
陈渊鸟喙微张。
一缕缕灿烂的，带着无尽生机的金白色光芒，从他体内缓缓逸散而出。
吴天神光。
这源自凤凰真身的本源神光，拥有着冠绝天地的治愈能力与修复能力。
甚至对最为玄妙的神魂，都有着莫大的裨益。
光线柔和，却不容抗拒。
它们如同一条条细密的金色丝线，不断地没入到冰若雪小小的身体里面。
一丝丝，一缕缕。
精准地修复着她体内那些破碎的经脉，与近乎枯竭的灵力核心。
随着神光的注入，冰蓝色小鸟那原本黯淡的羽毛，似乎也泛起了一丝微弱的光泽。
时间，在静谧的房间里缓缓流逝。
陈渊身上的金白色光芒，由最初的璀璨夺目，渐渐变得柔和，甚至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黯淡。他那身华丽的火羽，光泽也似乎收敛了些许。
吴天神光的消耗，对他而言，同样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床上，那只冰蓝色的小鸟，睫毛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冰若雪的意识，从无尽的黑暗与冰冷中，缓缓苏醒。
嗯？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浸泡在最温暖的泉水里，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与轻盈。经脉中，灵力如涓涓细流，温润而充满了活力。
没有丝毫撕裂般的痛楚。
更没有动用禁术后那种根基被掏空的虚弱感。
这……怎么可能？
冰若雪猛地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以及身边那只气息萎靡了不少的火灵鸟。
她清楚地记得。
上一世，她初得“天霜陨”这门禁术时，曾为斩杀一尊大敌而施展过一次。
那一战，敌人灰飞烟灭。
而她自己，却在冰冷的宫殿里，足足休养了大半年，才勉强恢复了一丝元气。
可这一次……
冰若雪内视己身。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体内残存着一股纯粹、温暖、充满了无尽生机的璀璨光芒。
正是这股力量，将她破碎的经脉，枯竭的灵核，一丝不漏地，完美修复。
甚至，比之前还要坚韧几分。
她的目光，缓缓落在了身旁陈渊的身上。
看着他那双略显疲惫的眼眸，以及身上黯淡下去的火光。
一个念头，瞬间在脑海中炸开。
是了。
是这吴天神光。
是他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不惜耗费自己的神光，不眠不休地为自己疗伤。
否则，绝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陈渊察觉到她的目光，精神微微一振，用鸟喙轻轻碰了碰她。
“你总算醒了。”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
冰若雪的心，在这一刻，被狠狠地触动了。
感动。
难以言喻的感动。
这位高高在上的女帝，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一人，在她最虚弱的时候，如此不计代价地守护在她的身边。
没有片刻的松懈。
没有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