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磨殆尽,往后的日子,她不想就这样蒙混过去。
所以在此时结束是最好的,他们还没有孩子,也还年轻,彼此间都留有余地。
可是裴容不愿意放手。
他牢牢抓住她的手腕,视线始终没离开她的脸。“你不会离开我。“他笃定道。
江晏禾挣了挣手腕,他却攥得更紧,几番挣扎之下,他都没有松手。心沉了下去,她硬着心肠道“我会。”
裴容身上的气息凝滞几分,他伸手,拂过她的发丝,落在她侧脸上。“阿禾,你不会。”
说罢,他手上用力,将她拉近几分,江晏禾心头一慌,下意识起身想逃,却被更重的力道带了回来,跌倒在他怀里。热意纠缠,他近乎强硬地堵住了她的唇瓣,生生截断了她所有的声音。江晏禾没想到他会忽然亲吻她,猝不及防地睁大双眸,直至舌尖撬开齿冠,感受到馥郁浓香的酒气,她才轰然惊醒。那是青丝盏的味道。
她用力推着他的肩膀,伸手捶打他的胸口,口中发出"鸣鸣"的声音,裴容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加重力道,扣着她的脖颈,用力吞噬她的呼吸。直至她狠心闭合牙关。
“嘶一一”
裴容吃痛,稍稍偏离几分,江晏禾得到片刻的喘息,回过神来,用另一只手狠狠打了他一耳光。
响亮的声音响彻寝居。
江晏禾恨恨地看着他,裴容被她打得头侧到一旁,许久没有动作。口腔中浓烈的血腥气充斥不去,喉咙滚动,半响后,他将鲜血咽了下去,连同他口中残留的属于她的气味,一并吞下。江晏禾见他如同疯子一样,用泛青的指尖摸了摸唇角,不怒反笑,低沉的笑声从胸中沉闷地发出,如同暮鼓晨钟一般击碎了她的理智。她有些慌乱地站起身,不料被抓紧她的那只手又拽回到床上,眼前景物倒置,她的背抵上冰冷的锦被,想要撑起身子,却被强硬地压了回去。江晏禾惊恐地看着裴容,呼吸跟着颤抖:“你想要干什么?”裴容一脸无情:“说你不会离开我。”
“你放开我!”
“说你不会离开我!”
裴容一双眼眸猩红,血丝充斥在眼底,满目的郁色,自她与他相识到如今,她从未看到过裴容这一面,巨大的恐惧蔓延至全身,她忽然扬声大喊:"瑜珥一一瑶一一呜!”
可还不等她喊出瑶环的名字,唇便被手掌捂住。江晏禾发不出声音,被压制得动弹不得,只能眼带祈求地看着他,泪水从眼角滑落。
可是裴容没有一丝动容,他压下身子,唇贴在她耳侧,气息缓慢吐出,他道:“阿禾,你说……如果你有了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江晏禾听到他这么说,挣扎地更加剧烈,而他温热的唇瓣已经落到了她的侧颈上,然后是锁骨,清清点点地往下…
窗外有风拂过。
江晏禾闭上眼睛。
就在她绝望地放弃挣扎时,忽然,脸上覆着的那只手力道一松,身上之人骤然失去了意识,趴在她身上,不再动弹。江晏禾得到救赎,倏地睁开眼,望着顶上承尘,大口大口地呼吸,眼泪无声地往下落。
耳边一直发出嗡嗡的声音,什么都听不清楚,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唯有一颗冰冷的心此时最清醒。裴容竟然想要强迫她。
起码在此刻,她还是他的妻子。
可他竞然半分体面都不留给她。
再多的冰冷忽视都不及这一刻,他亲手彻底击溃她心中最后一丝幻象。江晏禾不知恍惚了多久,或许是几息,或许只是一瞬。身上压着的重量骤然一轻,不省人事的裴容似乎被什么东西扒拉到一边,江晏禾这才收回视线,抬头看去。
眼前出现了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
背着光,江晏禾看不清他的脸,模糊的视线里只有一个同样模糊的轮廓。可是江晏禾无比清晰地知道眼前之人是谁。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向后靠了靠,眼中的惊恐还未褪去,反应也有些迟钝。裴戬半跪在床前,遮住身后大片烛光,随手将裴容的一条腿丢到一旁,盯了她半响,晦涩难明的声音才从喉咙里滚出“他欺负你?”江晏禾喃喃开口“你怎么在这
裴戬不答,只是看了裴容一眼,又将视线定格到她身上,看着她狼狈不堪的形容,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模样,看着她泪水模糊的双靥,声音又沉了几分。“他欺负你?”
江晏禾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心心情,难堪,委屈,害怕,难过,失望……太多太多的情绪纠缠在一起,眼前顿时一片湿润。她没出声,安静不过一息,裴戬看着她滚落的泪滴,一字一顿道:“我可以帮你。”
“杀了他。”
话落,就听“锵"地一声一一
匕首出鞘,寒芒在眼前闪过,江晏禾看到裴戬连犹豫都没有,面无表情地扬起手,就要手起刀落的时候,终于找回理智,挣扎着扑过去,挡住裴戬落下的匕首。
“别!”
裴戬的动作僵在半空中,移动视线到她的脸上。江晏禾脸上还挂着泪滴,此时却一脸焦急:“他是你兄长,你怎么能在这里动手杀他?”
裴戬握着匕首的力道还没松。
“我杀完人,可以逃。"带你逃。
“这里没人拦得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