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觉察的…伤心?
“过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果然是错觉,像他这种冷血无情的人,怎么可能会伤心?他连心都没有!有几个人往花园这边来,刚走到园子门口,见到园中的陆渊与明妩。敏锐地觉察到气氛不对,又都飞快地跑了。
像是这园子有什么骇人的洪水猛兽。
明妩知道陆渊的耐心已快耗尽。
她慢慢从原地挪步,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坠着铁镣。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不安的阴影。还未走近,陆渊已失去耐心,猛地伸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疼得她霎时蹙眉,倒抽一口冷气。陆渊指尖一勾,那封被明妩藏在袖兜里的文书,被他轻而易举地抽走了。明妩大骇,伸手想要去抢。
“还给我!”
陆渊很轻易地将明妩压制住了,他沉眉看向那被锦布包裹着的东西,用手轻轻捏了捏,薄薄的。
是纸张。
莫不是…宋珩写给她的情信?
他是男人,自然看得出宋珩看她时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只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觊舰。她还这般重视那男人写给她的情信。
陆渊心心里就像是灌满了酸水。
又酸又涩又堵得厉害。
“他对你就这么重要?!"陆渊声音冷得如淬了冰。明妩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文书,心提到了嗓子眼。怕他打开看,更怕他一动怒将那文书给撕了。
这可是她的希望,她的未来。
明妩别开脸,故意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不重要。”
陆渊似是相信了,摇了摇手里的东西:“真的不重要?那……”最后的那字拖得长长的。一双黑沉的凤眸紧紧锁在明妩脸上。明妩忍不住抬眼看过去,对上一双黑沉深邃,好似能看穿人心的眼。明妩心脏一突。
陆渊微微倾身,在明妩耳边低声道:“既然这东西对夫人不重要,那就由为夫保管吧。夫人意下如何?”
明妩感觉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这狗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可文书在他手里,显然是抢不过来的。只能先安抚住他,只要他没有发现,以后再找机会拿过来。
打定主意后,明妩勉强地笑了笑。
“都听相爷的。”
明妩的乖巧,让陆渊的心情好了很多。他牵起明妩的手,朝园子外走去。刚走出园子,太妃已派人来请。明妩便又被陆渊牵着,走进宴会大厅。陆渊牵着明妩踏入宴会厅,方才还萦绕着的笑语喧哗的大厅,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掐断。
骤然安静下来。
无数道目光看过来,落在在二人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陆渊紧握着明妩的那只手上。
陆渊的手,修长有力,指节分明。
此刻正以一种不容置疑的保护姿态将明妩的手尽数包裹,强势又专制。来参加寿宴的宾客,都是达官显贵。又大多是奔着巴结陆渊这个丞相来的。自然是对陆渊的情况有些了解的。
身为大燕朝建国百年来,最年轻,最有权势的丞相。却不近女色。
早年间曾有大胆的女子公开向他示爱,他却板着脸,让人将那女子扔进了大牢。
说是,妨碍了公务。
这可让一众朝臣都看傻了眼。要知道,自古以来,男人风流韵事,那是美谈。是男人魅力的象征。
甚至有人在心里暗暗猜测:陆相有短袖之癖。如今,他却大庭广众之下,牵着一貌美女子的手,公开出现在太妃的寿宴上。
这,怎么能让人不吃惊?!
陆渊恍若未觉,面色已恢复成一贯的清冷淡漠。他牵着明妩,径直走向主位方向。
紫色官袍的下摆拂过光洁的地面,麒麟暗纹在灯火下流转着璀璨光芒。明妩被迫跟在他身侧,手腕被他攥在掌心,那力道不重,却让她挣脱不得。甚至比在园中时更紧了些。
仿佛怕一松开,她便会消失不见。
坐在上首的太妃,画着妆容精致的脸上笑容未变。眼神略带询问地看向宋珩,却看到宋珩,正黯然失落地看着被陆渊牵着的那女子。太妃眼皮突地一跳。
这逆子,该不会是……
太妃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面上丝毫不显,笑着道:这就是侄媳妇吧?果真是个美人。”
陆渊略一颔首,算是见了礼。
“内子略有不适,恐扰了太妃雅兴,本相先带她回府歇息。望太妃勿怪。”太妃笑得从善如流:“既如此,自是身体要紧。陆相快带夫人回去好生歇着吧。”
她的目光落在明妩身上,带着几分审视:“瞧着脸色是不大好,可要传御医瞧瞧?″
陆渊淡淡回绝:“不必劳烦太妃。”
手下微一用力,便将试图悄悄挣脱些许的明妩更紧地拉回身侧。“告辞。”
说罢,便牵着明妩转身。
明妩几乎是被他半带着往外走,听到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原来这就是丞相夫人。”
“不是都说相爷不喜这位夫人,不久就要休妻另娶了么,怎么看着不像对夫人全无情义的样子啊?莫不是这位不是原来的相夫人,而是,那齐家娘子?”“没听说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