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2章
她的手在就要触及到他胸膛时,明妩蓦地一顿,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剧痛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倏地收回手。
只以为是自己又被他的美色蛊惑了。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席。陆渊也没有制止,只用他那双能洞悉人心的黑眸,定定地看着明妩,好像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忽然,他低低地笑了,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阿妩。”
他的气息拂过她颤抖的唇瓣,宣告般落下。“你逃不掉的。”
陆渊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沉沉落下,每一个字都像烙印,烫在明妩的心尖上。
明妩心里猛地一紧,冰凉的寒意瞬间沿着脊椎窜上头皮。他是……看出什么了吗?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仿佛能看穿她所有隐秘的心思。明妩心头警铃大作,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才勉强压下眼底翻涌的慌乱。再抬起眼时,已是恰到好处的柔弱与顺从。"相爷说笑了,妾身是相府的夫人,自是要在相府的。"手指死死揪紧身下的被褥,上好的锦缎被面在她掌心皱成一团。成婚大半年,她对陆渊还算是了解。他表面看着光风霁月,实则性子霸道,容不得人忤逆。
就是那种话本书那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任何人负我的枭雄。若是背他知道了她想逃离,他一定会将她关起来。这,不是他舍不得她,更无关情爱。
而是,他将她视作了他的所有物。
就算不爱,也容不得,她脱离他的掌控。
陆渊并未接话。
他只是静静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空气仿佛被无形的手攥紧。连跳跃的烛火都僵滞了一瞬,只在他深邃的眼瞳里投下两点幽微的光。
深不见底。
“笃笃…”极轻的叩门声打破了死寂。
“相爷,太医丞到了。”门外是徐明刻意压低的声音。陆渊的目光终于从明妩脸上移开,那无形扼住她的压力也随之散去。他直起身,高大的身影离开床沿,带起一阵微凉的风,拂过明妩裸露在外的肌肤。
明妩几不可闻地吁出一口浊气,紧绷的神经微微松懈,仿佛溺水之人终于得以短暂浮出水面,呼吸。
“进来。”
陆渊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冽,不带一丝波澜。绯色纱帐被重新落下,隔开内外两个世界。明妩透过纱帐朦胧的孔隙,看着太医丞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走进来。他身后跟着垂首捧着药箱的药童。
陆渊的声音隔着纱帐传来:“给夫人请脉,仔细些。”“是,相爷。”
太医丞连忙应声,在春楠搬来的小凳子上坐下。将一方丝帕覆在明妩伸出帐外的手腕上。
指尖随即搭上脉搏。
良久,太医丞终于收回手,起身,对着陆渊的方向深深一揖。未及开口,陆渊一个眼色,太医丞便噤声,躬身随他退至外间。明妩望着那消失在门后的身影,垂了垂眼眸。唤春楠打来温水,简单拭擦了一下身子,便沉沉睡去。睡得朦朦胧胧间,明妩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猛地睁开眼。
帐内昏暗,窗外清冷的月光透过绯色纱帐,在地面投下朦胧的微光。一个高大身影就伫立在床前,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是陆渊。
借着那点微光,明妩看清了他此刻的模样。墨色长发随意绾起,发梢还滴着水。水珠沿着他紧实的下颌线滚落,没入敞开的衣襟深处。
他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深色寝袍,衣带系得敷衍,领口大敞,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膛和线条分明的锁骨。
冷白色的肌肤在昏暗中泛着玉石般的光泽。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带着沐浴后的温热潮气,与周遭微凉的空气形成鲜明对比。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还有,他这样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要做什么?!明妩瞬间睡意全无,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动声色地往床榻内侧缩去,一面悄悄拔下发间那支最尖利的金簪,紧紧攥在汗湿的掌心。
冷声问:“你来做什么?”
陆渊没有答话,而是缓缓俯身。
高大的身躯倾轧下来,投下的阴影彻底将她笼罩。冷冽的沉水香混合着皂角的清香,瞬间强势地侵占了狭小的帐内空间。他敞开的衣襟离她不过寸许,那带着热意的胸膛几乎要贴上她的。一滴水珠从他湿漉的鬓角滑下,沿着刀削斧凿般的下颌线条,堪堪停在那利落的下颌尖,颤巍巍地悬着。
“嗒”
水珠落下,不偏不倚,砸在明妩裸露的颈侧肌肤上。激得她浑身一颤,细微的麻痒感却仿佛带着钩子的电流,瞬间在四肢百骸窜开。
那股熟悉的不受控制的酥麻感又涌上来了。明妩咬紧牙关,竭力克制着。
攥着金簪的手因用力而骨节泛白,指尖冰凉。她整个人都绷紧了,像一张拉满的弓。
又脆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断裂。
若是他敢政…她一定……
陆渊说得理直气壮:“自然是来睡觉的。”“不行!”
话音刚落下,陆渊的手就已探进被褥里。
他动作很快,明妩都来不及反应。
滚烫的指尖隔着薄薄的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