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养。”
明妩笑着摇头:“无妨,脚不痛了。”说着,轻轻提起裙摆,露出右脚脚裸。
春楠蹲下去仔细看了一番:“确是好了许多。”脸露困惑,“可太医分明说,要痛上好几日的,怎会好得这般快?”
莫非是太医说得保守了?也不该啊,太医向来只往轻里说,断不会夸大其词。
明妩心头猛地一跳,昨夜陆渊按压她脚裸的情景骤然浮现在脑海里。
当时痛得厉害,她没有注意。现在回过头想想。他按压时,是很痛,可在痛的同时,她隐隐感觉到有一股热热胀胀的气流窜过。
也正是那气流,就像是一把利刃,强行冲开她被淤堵的筋骨。
明妩指尖微颤。
莫非……是她误会他了?他其实……是在为她疗伤?
心脏怦怦急跳,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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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院也着人递来消息,让她在院子里修养,待脚伤痊愈后再去请安。
此后的日子,明妩就在离院里养伤。
这日,她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春光明媚。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梨花木的妆奁盒子。
忽闻门外脚步声响起。
明妩回过神,快速将妆奁盒子藏入袖中。
春楠气鼓鼓地进来。
“相爷竟然将那女人安置在阑院。”
阑院,明妩是知道的,是紧邻东院的一座精美的院子。她嫁进来时,那院子还在修缮。
“那可是历代当家主母住的,相爷怎么能……”春楠猛然意识到失言,懊恼地捂住嘴,忐忑地看向明妩。
“夫人,您别生气,许是……”
这些日子她尽量将那位的消息拦住,没有让夫人知晓。没想今日,她自个说漏了嘴。
明妩呼吸一窒,喉咙像是被厚厚的淤泥给堵住了。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手指紧攥着木盒。
盒子上雕花的棱角深深刺入指腹。
细密的痛感自指尖蔓延,直抵心口。
照例去梅院请安,回来时,她常走的那条路管家正指挥着小厮在种树,是一棵棵桂花树。
“从前府里从不栽桂花树,今年怎种这许多?”一个小厮低声问同伴。
同伴瞥了眼忙碌的管家,压低声音:“还不是新入府那位喜欢……”
“胡吣什么?”
管家厉声喝止,似有所觉,抬头见路口伫立的明妩,一愣,随即笑着行礼。招呼小厮们移开挡路的树苗。
明妩摆手:“不必麻烦,你们继续。”说着,转身踏上另一条小径。
春楠忧心忡忡:“夫人,您……还好么?”
明妩袖中手指握紧成拳,强挤出一丝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快些走吧,眼看就要变天了。”
说完,率先加快了步伐往。
起风了。
远处,一团浓墨般的乌云正以惊人的速度奔涌而来。那云团翻滚着,膨胀着,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撕扯成狰狞的形状。
阳光一点点被吞噬,天色肉眼可见地暗沉下来。
“夫人,那好像是萱郡主。”
明妩抬眸望去。
凉亭内,宋雨萱痴痴凝望着远方,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寂廖。
听到脚步声,宋雨萱迅速低头收敛情绪,再抬眼时,又恢复成那副没心没肺,爱玩爱闹的娇俏模样。
明妩并非好奇之人,深知每个人都有不想让人知晓的秘密。
“萱郡主。”
“哎呀,表嫂何必客气?唤我雨萱便是。”宋雨萱亲热地上前挽住明妩的手臂。
明妩默了一瞬:“……雨萱。”
“表嫂这是要去寻那个女人么?”宋雨萱兴致勃勃地问。
明妩:“??”
“表嫂往这边来,不是去找那齐蓝?”
齐蓝?
明妩顺着着宋雨萱所指的方向望去。
不远处,一座精致院落掩映在葱茏绿意间。琉璃瓦在渐暗饿天色下依旧熠熠生辉。
飞檐下金铃被风摇动,叮铃作响。
匾额上龙飞凤舞两大字:阑院。
苍劲有力。
原来这就是阑院。
明妩抿了抿唇,鸦睫低垂,如一把浓密卷翘的小扇子,覆住了眼中情绪。
“不是。”
说着,抬步继续往前走。
宋雨萱却觉得她是在掩饰。离院与阑院相距甚远,去往梅院另有一条近路。若非刻意,怎会绕行至此?
“表嫂,在我面前何需遮掩?我懂的,我都懂。”宋雨萱挤眉弄眼,不待明妩分辨,便兴奋地拽着她往阑院走。
“来都来了,咱们就去会会那齐蓝。表嫂放心,我定站在你这边。”
“表嫂,我同你说,这齐蓝最是矫情做作,什么临安第一才女?呵,当年……”
“郡主,太妃娘娘正四处寻您呢。”一个眼生的嬷嬷疾步跑来。
宋雨萱小脸倏地垮下去。
“好了好了,本郡主知道了。”不耐烦地挥袖,转脸对明妩道,“表嫂,我下回再来找你。”
说罢,随那嬷嬷匆匆离去了。
“咦?这是什么?”
春楠眼尖,瞧见地上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