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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息地落在了云水河边。下来的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裹着锦缎袍子,眼神里带着一种久居人上的审视与漠然。村长跟在他身后,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小心翼翼的谄媚。“大人,这就是云水河了,娘娘真身……就在这河里。“村长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是敬畏河中的神灵,还是畏惧身旁的权贵。那官员负手而立,目光扫过平静无波的河面,嘴角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似是怜悯,又似嘲讽,“哦?便是那能显灵治好瘟疫的云水娘娘?本官了从未听说什么正神唤云水娘娘的…”

河底水府中,莲灿的气息依旧微弱。我感应到岸上的动静,对莲灿轻声道:“你看,他们来了。”

她的眼眸动了动,只是很快便沉寂了下去。“我替你去看。"我按住想要挣扎起身的她,“你看着就好。”我悄无声息地浮出水面,隐去身形,立于河面之上。那官员正对村长吩咐:“既如此,便请娘娘现身吧,也好让本官瞧瞧,是何等的仙姿玉质。”村长面露难色,支支吾吾。

我凝聚水汽,化出鱼尾,云水村几乎没有人见过莲灿,所以我也不用特意去化作莲灿的样子。

官员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化为更深的贪婪。他上前一步,故作威严:“本官奉旨而来,听闻尔有治病延年之能?且随本官回京,为陛下效力,自有享不尽的荣华……”

他话未说完,我已打断,声音借着水波传开,空灵却冰冷:“你要带我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为陛下效力,是你的福分。"他理所当然地说道,仿佛只是来收取一件本该属于皇家的贡品。“福分?"我轻轻重复,幻化的身影在水光中微微晃动,“你看中的,是我的鳞?我的血?还是我这能长寿的肉?”

官员脸色微变,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直白,随即冷哼一声:“能为陛下延寿,乃天地至理!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身后的随从悄然上前,手中竟拿着刻有符咒的锁链和玉瓶,显然是有备而来。

难怪,莲灿面对他们竞毫无反手之力。

下一刻,我不再维持那柔和的幻象,目光如凛冽的寒风,河水无声涌动,在我脚下形成漩涡。

那官员终于察觉不对,厉声道:“你不是…你是什么东西?!”“要你命的东西。"我说。

话音未落,一道水箭自河中激射而出,快得只留下一道寒光,精准地穿透了他手中的玉瓶。“咔嚓”一声,玉瓶碎裂。紧接着,无数水珠腾空而起,化作冰冷坚硬的锁链,瞬间缠上那几个随从的手脚,将他们拖倒在地,符咒锁链呕当落地,沉入河中。官员骇然失色,转身欲逃。

但已经晚了。

一条水流凝成的触手,温柔又残酷地缠上他的脖颈,将他猛地拽离河岸,拖向河心。他徒劳地挣扎,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脸上涨得紫红,那双总是盛满贪婪和算计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惊恐。“妖……妖怪……”他挤出破碎的音节。

“说什么呢,我可是玉皇大帝亲封的云水河神!“我轻声道。水流骤然收紧。

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他的挣扎戛然而止,头颅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歪向一边,眼睛兀自瞪着,残留着临死前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缠缚他的水流松开,那具刚刚还代表着无上权势的躯体,像一块破布般沉入幽深的河底,连气泡都未曾冒出几个。

岸上的村长早已吓瘫在地,口口湿了一片,抖如筛糠,连滚带爬地逃离了河边。

河面迅速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只有一丝极淡的血色,在水面下晕开,又很快被流水荡涤干净。

我回到河底。

莲灿静静躺在那里,她看到了全过程。

她没有说话,眼角却有一滴泪滑落,融入水中,消失不见。那泪水中包含的河中复杂情绪,最终归于一片死寂的明悟。过了许久,她才极轻地开口,声音沙哑:

“…原来,这才是睁眼便成魔。”

我站在她身边,沉默不语。

河水平静地流淌着,吞没了所有罪恶与贪婪,也映不出丝毫涟漪。只杀了一个,算什么魔啊。

不过虽说只杀了一个,但其他人未必逃得了……与莲灿的融合极为顺利,像是一滴冰冷的水珠,落入温热的掌心,起初是清晰无比的凉意,旋即无声地化开,沁入肌理,再难分彼此。那一瞬间,无数细微的、泛着微光的碎片,如同河底被惊起的沉沙,缓缓漫涌上来,将我的意识温柔地包裹。

那是她还未化人形的时候,只是一条开了灵智的大鲤鱼。泛黄的河水,奋力摆尾,逆流而上,河水冲击着身体,疲惫却执着,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她,要去往某个命定的场所……最终,在这段相对平缓的河湾停下,水草丰茂,暗流温柔。

然而闪着寒光的钩子却打破了这份平静。即便最后她逃脱了,但面对生命威胁的恐惧仍旧残留在她的灵魂中。

她的经历远没有虞娘子那般惊心动魄。却令我忍不住想哭。明明同样都是云水村,待遇却完全不同。

手腕上,那枚新生的鳞片纹路微微发烫,旋即温凉下来。看两片鳞纹排列的样子,我猜测应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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