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办公室。
墙壁上挂着的松下超大屏等离子高清电视正在播放着一段金鸡电影节的采访。
“凯歌导演，相信您最近也听说了《魔女》导演的事情，一个北影编剧系大三的学生，此前没有任何作品，在《魔女》的开机发布会上说电影能有两亿票房，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呢？”
“我没有听说这件事，但是我觉得一个没有任何导演经验的人，说我的电影能有两亿票房，我只能说，这样的人无非是在哗众取宠。若真的有人相信这样的话，那恐怕不是傻便是蠢了，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
“同样，我也奉劝这样的电影投资人，最好还是远离电影行业，因为他们显然缺乏最基本的影视鉴赏能力和判断能力。”
朱玉成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陆正，虽然表情没有多少变化，但是唇角微微向下牵扯。
倒是坐在陆正旁边的李宏，眉眼舒展，嘴角掩不住地上扬。
电视的镜头切换，采访的人变成了冯晓钢。
“晓刚导演，你听过《魔女》导演这件事情了吧，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伢挺狂的，我第一次执导电影的时候，也不敢这么说。不过我那个时候，可碰不到这么傻的投资人，呵呵！”冯晓钢低沉沙哑的声音从电视中传出。
……
画面切换，节目主持人在电视中说道，“因为张一谋导演正在忙着电影《三枪拍案惊奇》的后期工作，没有来参加第18届金鸡电影节，所以没有能够采访到他，不过我们采访到了张一谋的合伙人，新画面的老板，张卫平先生。”
一张像土拨鼠一样的脸出现在电视中。
“张总，你作为一个成熟的电影制片人和影视公司制作人，你对《魔女》导演的事情是怎么看的呢？”
“我想说的想当一个好的电影投资人，首先他必须懂电影制作的基本常识，如果连常识都没有，就不要轻易地进入这个行业，否则进来也是捣乱。这种人……”张卫平在电视中对着镜头用力向下一挥手。
“唰“
电视屏幕像被橡皮擦抹去般唰地暗了下去。
陆正丢掉手中的电视遥控器，两手张开后仰地靠到沙发上，右眉轻微上挑，嘴角上扬不屑地说道，“小人得志。”
陆正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一直站立在旁的朱玉成，面带微笑地说：“玉成，怎么不坐下？一直站着不累吗？”
“飞机上坐久了，站着活动一下血气。”朱玉成笑着说道。
说完，朱玉成在陆正的对面坐了下来。
他刚进来的时候，陆正可没说让他坐，就只是让他看电视上面的采访而已。
“节目你看了，你有什么想法？”
朱玉成明白陆正真正关心的并非他对陈凯哥、冯晓刚这些人评价的看法，而是要帮陆正坚定信心。
因为陆正这些人的评价和媒体报道，对让他执导《魔女》这部电影已经信心不足了。
朱玉成端坐如一棵挺拔向上的松树，双手十指无意识地交叉，拇指指尖轻轻抵住锁骨下方，字斟句酌地说道，“他们并不了解我，他们的评价没有任何意义。就像张一谋导演在通过分镜稿了解我之后，愿意帮忙联系巩利来出演一样。”
“我相信陆总也明白，巩利愿意出演不是因为报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潜规则，而是因为剧本。”
朱玉成的语速不快不慢，声音慢条斯理。
听到张一谋、巩利的名字，陆正双手从沙发上交叠的放到了膝盖上，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思考的神色。
朱玉成见陆正听进去了，接着说道，“至于媒体报道说我狂妄无知也好，幸运儿也罢。这些都需要结果来验证。陆总，不管您是否相信，两亿票房，这是我的真话，并不是发布会上的虚言。”
朱玉成这个时候，他不得不为自己添加砝码了，原先他的想法是超过1亿票房就好了。
陆正没有说话，他的眼神一直盯着朱玉成，见朱玉成说话时眼神坚定，并没有丝毫的躲闪，像是对《魔女》票房两亿始终坚信不疑。
陆正眉头不自觉地聚拢，眉宇间形成了一道浅浅的皱纹，手指不自觉地轻敲着膝盖，发出细微的声响。
李宏在一旁显得有些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打断陆正的思考。
五分钟后。
陆正开口了，此时脸上又布满了笑容。
“玉成，我知道你年轻，有才华，不过毕竟你经验有所欠缺，所以我请来了经验丰富的李导坐阵，你要跟李导好好合作。”
“李导，我知道你这么多年的导演经验，经验丰富，玉成这样的年轻人还是需要你这样的前辈指导。”
“我希望你们两个能精诚合作，拍好《魔女》这部电影，不要让人看我们的笑话。”
说完，陆正脸上的表情消失，锐利的目光看向朱玉成和李宏，等着两人表态。
李宏那双原本闪烁着灵动光芒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来，但不过片刻，他又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陆总请放心，我一定会与玉成导演紧密合作的。”
陆正的话让朱玉成松了一口气，听完李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