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邀请他下山看看,问他有啥条件没有。”刘良山点点头,说:“你们两个的方法,咱们都去试试,等明个上午咱们一早上山,去跟这家人交谈交谈,把该说到的话都说到了,再看看是啥情况。”既然是顽固分子,他们也没打算一次两次,就把人说动了,做好了长期奋斗的准备。
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刘良山又提起新的话题,“还是建中学那事,晚上,我想请牛主席来家里喝酒,你们两个都来作陪,一块劝劝他。”两人都答应了。刘良山去牛德仁家请人,刘良山的媳妇孙巧凤和老娘一块,在家里头准备下酒菜。
牛德仁曾经是村中最穷的人家,如今,随着村里整体经济情况的改善,他作为村干部,也开始领补助,家里的情况,大大改善。虽然还是土坯的房子,但重新修缮过,屋顶铺了新瓦,也在木头的窗棂里加装了大块的玻璃。大概是生活条件好了,人也有盼头了,牛德仁媳妇的病情也好了许多,虽然还是不能下地、上山,但留在家里做做饭,缝缝补补还是可以的。看得出,她很珍惜现在的日子,把家里头收拾得整整齐齐。“婶儿,您气色真好!"刘良山笑呵呵地进门。牛德仁媳妇脸色发黄,头发干枯,看起来就是长期生病的样子,但刘良山可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位婶子以前脸色是灰黄色的,看她一眼,就觉活不长那种,对比之前,刘良山这话就是实话实话。牛德仁媳妇很爱听别人这样夸奖她,立刻笑了起来,将正在打扫窗台的炕笤帚放下,“哎呀,大队长来了,快进去坐。”她说话声音很小,每说两个字,就又停顿下,喘口气继续再说,就像机器卡顿那样,让人听着有些不舒服,但刘良山还是耐心地等她说完。等她说完,正要问牛主席在不在家,牛德仁便从旁边的小屋里出来了。“你咋来了?”
刘良山:“牛叔,晚上请你家来喝酒,你,我,吴阔还有马国喜,就咱们四个。”
穷了这么多年,牛德仁基本上不请客,也不去别人家吃饭,当了大队干部后,也没有飘,还是保持着之前的习惯。
下意识便拒绝,“我不会喝酒,就不去了,你们几个喝吧。”刘良山:“别呀,牛叔,饭都准备好了,也跟吴阔和马国喜说好了,您要是不去,我面子往哪儿放?”
牛德仁媳妇插嘴,“去吧,晚上没啥事,跟年轻人一块聊聊天,也挺好。”深知丈夫这些年为了自己,失去了很多,家里头条件改善了,她的身体情况也好了不少,就希望牛德仁别跟以前似的,过得那么苦。今天别人请了自家,改天再回请过来就是了,也不算欠了人家的。从牛德仁一直对老婆不离不弃,给她看病就知道,她媳妇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很重,他媳妇发话,也就同意了。
5点钟,刘良山打发家里孩子过来催促,牛德仁便跟着孩子一起来了。一进院子,便闻到了阵阵的肉香,把刘良山的小儿子馋得直流口水,“我妈炖了兔子,跟猪肉一块炖的,可真香啊!”大人喝酒的时候,小孩子是上不了桌的,不过奶奶答应他了,出锅之后先给他夹出点肉来吃,他把牛德仁请过来了,任务就完成了,飞速去锅边守着。酒桌依旧设在李子树下,桌子上放了拍黄瓜、糖拌西红柿、干爆花生米这些凉菜,陪客吴阔和马国喜已经在一边等着了。“牛叔,你可来了,就等你入席了。”
几人谦让着,让牛德仁坐在了正对大门的主位,刘良山启开瓶装白酒,孙巧凤开始一盘盘地上热菜,摊鸡蛋、腊肉炒青椒,肉沫焖茄子……光这一瓶白酒起码就得两块钱,还得用酒票,他们社员可不发酒票,平时馋酒了,都是打五六毛钱一斤的散酒,还有这些个好菜,牛德仁忽然就有些后悔过来了,总觉是宴无好宴。
但来都来了,牛德仁只能硬着头皮入席。
刘良山给每个人面前的碗里都倒上酒,招呼大家吃菜。期间,一直讨论的都是山上那户人家的问题。牛德仁喝了入口辛辣的白酒,吃了美味的兔肉,警惕心也慢慢放下来,猜想着刘良山请自己吃饭应该就是为了这个问题,他便也不辜负这些酒菜,绞尽脑汁给出主意。可就在这个时候,刘良山举起了酒碗,说道:“牛叔,我敬你一杯,您上任以来,为着杨木大队的事情尽心尽力,我刘良山很是佩服。”花花轿子人抬人,对方恭维自己,自己自然也要恭维别人,牛德仁将酒喝了,说:“你这个大队长做得才叫尽心尽力。”刘良山就摇头,叹气,说:“惭愧啊,牛叔,不瞒你说,当上这个大队长,我是既高兴又犯愁。你说,好歹也当了回大队长,总得给队上做些好事是吧。”
这话牛德仁十分认同,他也是这么想的。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成大队干部,还是排名第三位的贫协主席。媳妇在家里天天跟他说,要好好干工作,得对得起国家,对得起颜书记,还有把他选上来的各位乡亲。牛德仁端起酒碗,又和刘良山碰了一口,“是啊,咱这辈子,能当上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