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由她去吧。
颜红旗却又开口了,“周书记,等会呢,你要是置身之外,做一个旁观者,我不怪您,就是千万别出来和稀泥,干出替我承认错误,替我道歉的事情就行。”
周书记一边的太阳穴“砰砰"直跳,绷得他半边脑袋发紧,瞧见颜红旗盯着他的目光,只得答应了。外面的脚步声音渐近,周书记只能再次叮嘱她:“注意分寸。”
颜红旗朝着他笑了下。
敲门声再次响起。
周书记理了理衣服,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又看了眼颜红旗,才矜持答了一声"请进”。
门应声而来,通讯员领着两个男同志进来。走在后面的正是白水大队的冯立孝书记,而在他前面,跟他年纪差不多,穿着见的确良衬衫,外加一件土黄色毛背心,胳膊底下夹着件外套的就是临水公社的白书记了。这人就是一般人的长相,不过脑门略大,就是俗称的“倍儿喽头”,鼻子也较一般人的大一些,软趴趴的,几乎跟嘴巴一样宽。“白书记,好久不见了,到我们顺昌公社来,蓬荜生辉啊!”周书记脸上挂起笑容,在门开的一瞬,就站了起来,热情地迎接出来,双手和白书记的紧握,好似老友重逢一般。
白书记脸上也笑着,说:“好久不见,周书记,你客气了,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他抓着周书记的手握了三下,而后分开,稍稍往旁边让了下,将身后的冯书记露出来,介绍着:“这就是我昨天电话里跟你说起过的,白水大队的冯书记。”
冯立孝一脸赶紧上前一步,也跟周书记握手,脸上的表情泫然欲泣,好似终于找到了组织,声音之中带着颤音,好似有无尽的委屈想要诉说,“周书记,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周书记浑身一哆嗦,岁数比他还大的老头子做这种小女儿姿态,真是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颜红旗在一边看着,忽地就笑出了声。她倒不是故意笑的,只是实在没忍住。
周书记瞪向颜红旗。
颜红旗收了收脸上的表情,站了起来。
周书记被叮嘱过,不能和稀泥,他组织了下语言,介绍道:“白书记,这位就是杨木大队的书记颜红旗,您昨天给我打了电话,我寻思着,这事还是当事儿出面比较好,就把她叫过来了。”
屋里头总共就这么几个人,白书记早就看见了颜红旗,心里头也早就对她下了判断,就是个桀骜不服管的。但对方已经欺负到自己头上,这个面子说什么也得讨回来。
“白书记好”,颜红旗微笑着,又转向冯书记,“冯书记,又见面了。”“颜书记,久仰大名。"白书记见颜红旗没有跟自己握手,便也不主动伸手,语气平静地说。
而冯立孝实在不想和颜红旗客气,便扭过头去,不看她。周书记笑着开口:“来,都坐,坐着聊。”这会儿通讯员把茶水沏好,周书记便招呼众人,到他办公室一角的招待区去就坐。
白书记和冯书记坐到一边,颜红旗坐在他们的对面,而周书记则坐在了侧面,单独的一张椅子上。
周书记跟白书记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作为开场后,白书记开口,“周书记,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我是替冯书记来讨个说法。颜书记的做法越界了,到别人的地盘去闹事,自古以来都是犯忌讳的事。”周书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目光看向颜红旗。颜红旗不是说不让他和稀泥嘛,那就让她自己应对好了。颜红旗喝了口茶水,慢慢开口,“白书记,您带着冯书记来讨说法,必然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搞清楚了吧?”
她说完了,就看向白书记,等着他回答。
白书记是不屑于和不管是职级和年龄都相差一大截的毛丫头直接对话的,嘴边微不可察地“哼"了一声,但颜红旗一直盯着他看,一副一定要等到他回答的样子。
眼看着要是不回答,事情就僵在这里,进行不下去了,白书记又等了十几秒,看向周书记,见他垂着头,没有打圆场的意思,只好含糊地回答了一声:“是”。
颜红旗:“既然白书记已经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就该知道,事情的起因不在我,责任也不在我,是你家冯书记没有管好治下的社员,致使冯某人在弟弟死后,准备把儿媳妇撵出去,以收养侄儿的名义,行霸占家产之事,也就是俗称的吃绝户。”
冯书记连忙插嘴,“绝对没有的事,都是误会,误会!”颜红旗轻飘飘看他一眼,“冯书记,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打断,这是基本的礼貌。”
冯书记正酝酿着狡辩的话,一听颜红旗这句,顿时一噎,跟一口吞了个热乎乎的年糕似的,噎得他双目圆瞪,脸胀得通红。白书记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冯书记,就这么沉不住气,急赤白脸插什么嘴,被个小丫头抓住把柄了吧,偏偏嘴还笨,被人家说了,反驳都不会反驳,没办法,他这个书记只能亲自上阵,但还没等他开口,颜红旗就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我都不知道,建国二十多年了,在农村,居然还有这样独属于封建时代的事情发生着,而冯书记,对于这种行为,不光不制止,反而是纵容的,维护的态度。正好,白书记您来了,您是白水大队的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