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说:“你盯了寇家这么多年,一直没被他发现?″
苍阔:“我盯他的时候很谨慎,从不往他身边凑。而且我不用上学,也没有工作,有大把的自由时间,觉得他起疑了,就先停一停,过两天再盯。”“真有毅力”,颜红旗真心感叹着,又问了个不想干的问题,“你不用下乡吗?”
秦主任说,在城里面找不到工作的人通通都是要下乡去的。苍阔:“我哥姐都支援边疆去了,家里就剩下我自己,按照政策,我可以不下乡。”
“哦”,颜红旗问:“那我是独生子女,也可以不下乡吧?”“按照政策说是这样的,但如果长期没有工作,街道也会动员的。“他也被街道动员过很多次,不过他想了各种办法逃避。真下乡了,距离寇爱民远了,就更没有机会报仇了。
听苍阔这么说,颜红旗彻底死心,看来,下乡、去工作必须得选一样。将话题岔回来,颜红旗说:“你说你是聪明人,你计划了这么多年,想必已经有了详细的报复计划,你说说我听听,要是合适的话,咱们两个就一块干。越听这小伙子说话,就越觉这人靠谱,十来年坚持着干一件事儿,也是个有大毅力的,不管脑袋瓜子是否聪明,颜红旗欣赏这样的人,也愿意和他合作。苍阔一直紧抓着裤子的手松开了,脸上露出一丝笑,说:“我跟你说过,寇爱民给我们家罗织罪名,就是为了偷偷眯下我家的金银财宝。我知道他把那些东西藏到哪里了!”
苍阔说到这里顿了下,刻意去看颜红旗的表情,没再她脸上看到太过诧异的表情,略有些失望地继续说:“我成分不好,又人微言轻,即使是举报,也能轻易被寇爱民压下来,你就不一样了,我知道你是烈士子女,也认识武装部和革委会的人。只要查实了寇爱民隐匿不义之财这项罪名,他的官位就保不住了,还会被送去劳改!”
苍阔说着,淡定的脸上也露出一丝期望,目光炯炯地盯着颜红旗。颜红旗点了下头,说:“确实是个好计划,你真知道寇爱民把那些东西藏到了哪里?”
苍阔:“我知道,寇爱民很狡猾,我好不容易才查出来。”颜红旗:“你又是推断出来的?”
苍阔点点头,但很肯定地说:“虽然是推断出来的,但八九不离十。”颜红旗想了想,说:“还是要万无一失才行。”这么说,就是颜红旗答应了他的计划,苍阔脸上露出喜色来,他没再说话,只盯着颜红旗。
颜红旗说:“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那个地方在哪里,我去探查一下。”苍阔没有犹豫就将地址告诉了颜红旗。
这倒让颜红旗对苍阔更加刮目相看,“你就不怕我把财宝偷走,或者跟寇爱民告密?”
苍阔:“我不怕,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在你面前暴露身份,选择和你合作,就会全无保留。”
颜红旗:“好,苍阔,既然你信任我,我也不会辜负你,咱们两个联手,将寇爱民拉下马!”
说着,她伸出手来,苍阔将手放了上去,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晚上,我带你一起去。“颜红旗准备正好和对方商量下晚上的行动,就听见了从院子里传过来的喧哗声。
颜红旗顺着玻璃看出去,几天没见的高卫星站在了院子当中,手舞足蹈的说着什么,罗满霞拦在他面前,解释着什么。颜红旗跟苍阔说了声:“等会再说”,便走出了门,问:“怎么了?”高卫星看见颜红旗,面上一喜,但很快就看见了紧跟在颜红旗身后的苍阔,脸子立刻拉了下来,升起浓浓的警惕之心,多看了他好几眼,才转向颜红旗,说:
“红旗姐,我这两天没来,不是不想来,是被我爸关在家里了,他听说了我私自给顺昌公社打电话的事儿,把我狠狠说了一顿,还关了我的禁闭。这两天我好好反思了一下,您说得对,我那些小兄弟们的行为是错的,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错了就是错了,我不光不教训他们,让他们改邪归正,还纵容他们,为他们保驾护航,我的行为就是错上加错!”
高卫星这一大串话说得十分顺溜,脸上也是痛定思痛的表情,像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红旗姐,我知错能改,以后一定不再犯了!我这人吧,从小没在父母身边,被放到爷爷家,爷爷奶奶整天惯着,惯得我一身的坏毛病,有时候不知道自己的某些行为是错的,不过,红旗姐,以后你随时提醒我,教育我,我一定虚心接受并改正!”
对于他的话,颜红旗并不完全相信,一个人的思想、认知哪里是这么容易就改变的?但既然高卫星能说出这番话来,也就代表着一种态度。她点了点头,说:“那很好。”
高卫星连忙又说:“那我以后还继续跟着您锻炼。”颜红旗无可无不可,说:“你要是愿意来,就来吧。”高卫星就有些得意了,目光又飘向苍阔,“他是?”“我朋友,苍阔。“颜红旗说。
朋友啊,才几天没来,就多出个朋友来?他一个徒弟的资格都混不上,这小子就成朋友了,瞧他身上没有二两肉,长得也不高,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就是个还没有开始发育的小孩子,高卫星有些嫉妒他。面上却还是笑呵呵的,伸出手去,要和苍阔握手,说:“我叫高卫星,你是红旗姐的朋友的,就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