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来了吧？”沈鸢如今今非昔比，不再是先前那个事事都不懂的小姑娘，连大姨夫都得上网查。
沈鸢小声絮叨。
蓦地，推车撞到一人。
沈鸢忙忙道歉：“对不起，我是不是撞疼你了？要不要…看清杵在推车前的人影，沈鸢一张脸彻底冷了下去。车子拐了个弯，绕过谢清鹤。
谢清鹤抬手，轻而易举抓住车子的一端。
沈鸢停滞不前，瞪大眼睛不满：“你干什么？”谢清鹤冷不丁开口：“我错了。”
突如其来的三个字，几乎打得沈鸢措手不及。她愣愣站在原地，小声嘟哝：“错了，什么错了？”谢清鹤语气诚恳：“我那日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那时心心情不好。”沈鸢双眉稍拢，总觉得谢清鹤有点不对劲，可她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她低头，继续朝前走。
谢清鹤亦步亦趋跟在沈鸢身后：“你说的那个人，真有那么好？”沈鸢含糊不清应了一声。
谢清鹤不依不饶：“你很喜欢他，有多喜欢？是不是非他不可，沈…”沈鸢忽然转过身，和谢清鹤面对面，她愤愤不平，破罐子破摔。“对，我就是很喜欢他，我喜欢他喜欢得快要死了，我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都只喜欢他，你满意了吗？”
丢下一句狠话，沈鸢头也不回往器材室走去。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她身后，沈鸢的影子在地上被拉得很长很长。瞥见自己脚边多出的一道黑影，沈鸢气恼转过身：“你怎么还跟着我？”谢清鹤脸上哪还有那夜的愤怒，那双漆黑眼眸中蕴着无尽的笑意，涟漪溅起。
沈鸢心口遽然一紧，怪异的感觉更甚：“你、你笑什么？”“没什么。”
谢清鹤敛住笑，正色，“只是没想到你会那么喜欢他。”最后一个字很轻，沈鸢几乎听不清是“他”还是“我”。她眼眸骤缩，推着推车的速度渐渐变慢。
谢清鹤仍缀在沈鸢身后，形影不离。
夕阳西下，晚霞如打翻的胭脂盘，倾倒在天地间。谢清鹤：“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
沈鸢停下脚步，往旁边转弯。
“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害我差点记错路，器材室不是在那边。”谢清鹤不假思索，跟着沈鸢往左拐。
沈鸢忽然停下，身子僵硬。
她并没有回头看谢清鹤：…谢清鹤。”
谢清鹤不解抬眼：“怎么了？”
沈鸢僵硬转过身子，目光一点点在谢清鹤脸上掠过，她又一次道：“谢清鹤。”
谢清鹤：……嗯？”
沈鸢纤长的睫毛颤动：……谢清鹤。”
她嗓音染上哭腔。
谢清鹤收敛笑意。
下一瞬，一个黑影从廊下穿出，直直扑到谢清鹤怀里。她刚刚并没有走错路。
如果眼前的人是这个世界的谢清鹤，肯定会知道的。可他并不知道，还跟着沈鸢一起拐弯。
沈鸢双眼婆娑：“你也来了，是不是？你什么时候穿来的，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双手捏拳，胡乱砸在谢清鹤肩上。
谢清鹤没有躲开，双手牢牢环紧沈鸢，他声音带笑。“真那么喜欢我，下辈子也喜欢？”
谢清鹤笑着揶揄。
“不要脸！"沈鸢脸红耳赤。
“我那又不是对你说的，我是、我是……
沈鸢语无伦次，仰着一张泪脸，她后知后觉想起姜黎之前说过，谢清鹤今天上学，连自己的座位都找不到。
沈鸢抬眼打量眼前的谢清鹤：“你是今天早上穿来的，那……之前的谢清鹤呢？”
“我还是我。”
谢清鹤坦然，“只是之前没想起来而已，你应该也一样。”沈鸢错愕不已，又好奇：“那你是怎么想起来的？”谢清鹤：“做了个梦。”
沈鸢疑惑：“什么梦？”
谢清鹤笑着低下头：“我梦见.……”
沈鸢耳尖突然变得滚烫，她捂着双耳：“我不听了，我要去器材室了，你自己……”
一个吻轻盈落在沈鸢脸上。
“我梦见我们成亲了。”
十指紧扣，谢清鹤喑哑声音落在沈鸢耳边。“沈鸢，不管你去何处，我都能找到你。”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