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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2 / 4)

碎片扎入谢清鹤掌心。崔武大惊失色:“一一主子!”

谢清鹤目光冷淡,面无表情。

他抬首回了崔武一个噤声的眼神:“继续盯着郑家,先别打草惊蛇。”朔风凛凛,风沙遍地。

谢清鹤手指在案上敲了一敲,耳边仿佛又想起沈鸢那日在高台上的盈盈笑声,想起她说自己要同苏亦瑾成亲。

痴人说梦。

谢清鹤唇角勾起几分冷笑。

血珠子一点点渗出掌心,细碎的瓷片扎入骨肉,血肉模糊。谢清鹤无动于衷,淌落的血珠子染红了衣袂。谢清鹤抬眸往外望去,养安堂离客栈不远,门前悬着两个素纱灯笼。

院门紧闭,瞧不清院中的灯火通明。

沈鸢手中捧着染红的沐盆,进进出出。

炕上那人奄奄一息,脸上惨白如纸,四肢僵硬如冰,脉相薄弱,时有时无。郑郎中抚着须发站在炕前,眉心紧紧皱在一处。沈鸢忐忑不安:“郑郎中,这人……如何了?”昨夜她辗转反侧不得入睡,而后还是起身披衣,悄悄又往那小巷走了一遭。那人看自己的眼神在沈鸢脑中挥之不去,她总会想起明宜看自己最后那眼,若那时自己再多留点心,兴许明宜也不会这么快就香消玉殒。刺骨的冷风如针扎扑在沈鸢脸上,长街上一个多余的人影也无。小巷中空无一人,四处无光。

沈鸢手中没有提着灯笼,她还当那人是被旁人救走了,松了口气。直至,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养安堂光影明亮。

沈鸢惴惴不安,愁容满面。

郑郎中温声安慰:“姑娘莫慌,还好你送来得及时,只是这人…不是书生。”

沈鸢猛地站起,双目圆睁:“什么?”

郑郎中双手在空中比划,做了一个让沈鸢坐下的动作:“沈姑娘莫慌,我的意思是…这人是女子。”

沈鸢错愕:"可她不是有喉结吗?”

郑郎中:“我也是刚发现,这喉结是假的,且她身上的伤多在脚上,应是不小心踩到捕兽夹。伤口我已经处理好了,余下如何,就看她的造化了。”沈鸢低声道谢:“有劳郑郎中了,今日真是多亏你了。”刘夫人捧着鹌鹑粥走进屋,笑睨沈鸢一眼:“你还敢说,自己从昨夜起都不曾合眼。好容易身子好些,可禁不得你这样胡来。”她给沈鸢和三弟各舀了粥:“这是我刚熬的,你们今日都没怎么吃东西,先吃点垫垫肚子。”

言毕,又望向沈鸢。

“这人…沈姑娘认得?”

“不认识,只是昨日同萤儿上街,无意在巷子碰见,我那时还当她是男子。”

刘夫人笑着摇头:“你胆子也太大了点,自己一个人,竞也敢三更半夜跑出去。你都不知道我起身时发现你不在,吓得半条命都没了,还当是……她那时还以为,是谢清鹤带走了沈鸢。

后来见到沈鸢拖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影回来,刘夫人又是一惊。她抚着心口:“你都不知道昨儿夜里我喝了多少安神茶。”刘夫人握住沈鸢的手,“下回再有这样的事,你可不能再擅自做主了,多少带个人过去,也好有个帮衬。”

沈鸢眼眸低敛:“是我疏忽大意了,我那会脑子乱得很,没想那么多。”炕上的女子双眸轻阖,一张清秀的小脸裹着厚重的纱布。刘夫人拍拍沈鸢的手:“今夜我来守着,你回去好好歇歇。”沈鸢:“那不行,这人本就是我”

刘夫人笑了两声:“若换做是我,路上碰见这样一人,也会于心不忍。”她摇摇趴在桌上睡着的萤儿,轻声细语。

“萤儿起来,跟姐姐一起回房睡,别在这趴着了。瞧你,脸上都睡出红印子了。”

萤儿半睡半醒,茫然无措抱住沈鸢的脖颈:“姐姐,睡觉觉,萤儿困了。”沈鸢无可奈何,只能道:“那明早换我来守着。”沈鸢和刘夫人相继守了两日,炕上的女子依然昏迷不醒。养安堂照旧人满为患。

一个老妇人撑着拐杖,一瘸一拐走进养安堂。刘夫人认得对方,笑着迎上来:“阿婆,今日怎的来这般早?”她扶着老妇人坐在圈椅中,“你腿脚不便,日后这药不必亲自过来取,我亲自送去就好。”

老妇人睁着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珠子,笑得和蔼可亲:“左右无事,且你整日忙得脚不沾地,我怎会敢再劳烦你,趁这把老骨头还能用,我多出来走动走动,也省得在家里遭人嫌弃。”

刘夫人轻笑两声,习以为常:“怎么,可是小儿子又闹你了?”老妇人冷哼一声,一双灰色的眼眸透着几分不悦:“可不是,前两日又在客栈同人喝得昏天黑地,还称兄道弟起来。”老妇人皱眉,“那些商人都是走南闯北的,他哪里喝得过人家。别人问什么他就说什么,跟个傻大个似的。”

刘夫人一面理着账本,一面和老妇人闲聊:“什么商人,来做什么的?”“听说是收药的。”

老妇人年岁虽大,可心里跟明镜一样,由不得旁人半点糊弄。“也就那小子傻,几杯酒下肚,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要我说,那些人是从汴京来的,一看就和我们不一样。”

刘夫人心口一沉,顾不上手中的账本,疾步行至老妇人身前。“…真是汴京来的,来了多少人,长什么样?”老妇人皱眉沉吟:“有一个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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