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就在前面，快到了。”
沈砚指着前方的一座小破屋，有些欣喜。
月夜指尖轻点唇瓣，好奇道：“为什么住这么破的屋子？按你的实力来说，不是可以住更好的吗？”沈砚闻言，只是无奈叹息：“我也劝过我爷爷，只是他不愿意搬走，可能老人都有这种念旧情节。”月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不是纯正的人类，对这些不是很熟悉。
沈砚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他不会骗自己~
推开门时，吱呀作响的木门带起一阵麦秸秆的清香。
沈砚熟门熟路摸出火柴点亮煤油灯，昏黄光晕刚漫开，就见个黑团摇着尾巴蹭过来，把毛茸茸的脑袋往月夜手心里钻。
“嗯？”
沈砚疑惑的撸了把：“爷爷什么时候养了一只黑猫？”
下一秒，里屋竹帘“哗啦”掀开，穿灰布对襟衫的老人端着个粗瓷碗出来，鼻梁上架着副用线缠着的老花镜。
他看见月夜时眼睛一亮，忙把碗往灶台上放，围裙上沾着的面粉簌簌往下掉。
“你小子可算带朋友回来了，快坐快坐。”
老人的拐杖往墙角一靠，竹杖头磨得光溜溜的。
他凑近月夜时，身上带着股晒干的艾草味。
“姑娘瞧着面生，是城里来的吧？这眼睛真亮，像浸在水里的琉璃珠子。”
“爷爷，她叫月夜。”
沈砚刚要再说些什么，就被老人用拐棍轻轻敲了下胳膊。
“一点礼貌都不懂，快去给姑娘搬个座位。”
沈砚摸了摸被敲打的位置，无奈的朝着月夜笑笑。
月夜掩着嘴轻笑，若不是沈砚的爷爷在，可能已经笑出声了。
另一边。
老人转身往灶台走，粗粝的手掌掀开锅盖，白汽“腾”地涌出来，带着甜丝丝的红薯香。
“我估摸着你们该饿了，刚温好的粥，月夜姑娘尝尝爷爷的手艺？”
月夜看着老人佝偻着背舀粥的背影，脸上带着一抹好奇。
一顿简陋的晚饭后，沈砚就被爷爷赶出去了。
说是“夜市刚好开了，你带着人家姑娘去外面转转。”之类的话语。
可沈砚本来就打算带月夜去……
于是在月夜笑盈盈的目光下，拉起她的手，朝着夜市走去。
星寻城的夜市比圣殿外更显热闹，青石板路被往来行人磨得发亮，两侧摊贩的帆布棚上挂着风干的魔狼獠牙、淬了银的箭矢，甚至还有猎魔团成员私售的低阶魔族晶核。
穿皮甲的猎魔人三五成群地聚在酒摊前，杯盏碰撞声里混着对近日魔族异动的议论。
“今晚有卖月光草蜜饯的。”
沈砚指了指那边的小摊，月夜循声望去，心神立刻被一股甜香勾去。
街角摊位上摆着琉璃罐，琥珀色的蜜饯在灯光下泛着莹润光泽，像封存了整片星空。
“上次跟随商会出行，这东西要采满一篮才能换一小罐呢！”
月夜艳羡的看着卖蜜饯的小摊。
沈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摊主正用银刀把蜜钱切成薄片，刀刃划过处渗出晶莹的糖霜。
他松开手往摊位前走，轻声道：“来两个。”
他的声音比平时放柔了些，接过蜜饯时指尖被糖浆粘住，下意识地往大衣上蹭了蹭，却被月夜笑着按住手。
她的指尖带着女孩特有的微凉，像沾了晨露的月光草叶。
“用这个擦。”
她从行囊里摸出块绣着银月暗纹的细布递过去，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手背，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爷爷先前说你从小就不爱干净，果真是这样。”
沈砚无奈的挠挠头，心想爷爷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旋即低头用布反复擦着指尖，随后把布叠好递还给她。
“这花纹挺别致……”
忽然！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原来是有摊贩在展示新制的驱魔卷轴，淡金色的光晕在夜空中炸开，像撕裂夜幕的利剑。
月夜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驱魔圣光正是月魔族的克星。
或者说所有魔族都不喜欢光明元素。
沈砚察觉到她的异样，不动声色地往她身前站了半步，用披风挡住了大半光芒。
“怕这个？”
他侧过头问，猎魔团成员对圣光的亲和与魔族的畏惧早已烂熟于心。
月夜强装镇定地摇了摇头，道：“只是觉得晃眼。”
沈砚没再追问，只是伸手替她将被风吹乱的鬓发别到耳后。
指尖触到耳廓的瞬间，两人都顿了顿。
“咳咳……前面有卖魔兽晶核手链的。”
沈砚率先移开目光，声音有些发紧，“听说用三阶晶核做的，能安神。”
其实他更想说，那晶核里的微薄魔力，或许能让对圣光敏感的她舒服些。
月夜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咬了口蜜饯，甜腻的味道里却尝到了一丝苦涩。
她快步跟上去，故意用肩膀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
“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是不是想送给哪个女孩子啊？”
沈砚的脚步顿了顿，转过头时，眸子里映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