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跟个龟爬似的,还冲他吹口哨,戏谑地按喇叭。
贺迟羡压根正眼瞧他们一样,心情还不错,嘴角嘬着一丝似有似无地笑,始终慢悠悠的,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要是以往,贺迟羡还不得将人往死里别,直到对方求饶,这种事他又不是没做过。
顾妩见得不少,记忆最深刻的一次,要追溯到很久之前。
她初中那会,一个暑假,她有补习课,两家人有聚会,贺迟羡那会儿已经开始弄自己的公司了,他的公司正好离她补习的地方不远,贺迟羡在蒋姨的强调下,负责接她下课。
不知怎的,从她补习机构出来,贺迟羡追着两辆车跑车不放,一人追赶两人,还把两人逼入绝境。
两人不服气地下车找贺迟羡麻烦,他跟拎小鸡似的把两人拎进一个死胡同,两人被打得在地上爬不起来,哇哇大叫,连连求饶。
贺迟羡一点事都没有,他超能打。
打架前被他丢一旁的外套,打完架被他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搭在肩头,一只手指勾着,舌头抵了抵腮帮,逆光打在他身上,他整个人极其扎眼,又拽又欠。
那时候的顾妩上一刻还在贺迟羡狂飙中没反应过来,后一刻就被贺迟羡超能打的场面震慑住。
顾妩觉得那些年她在贺迟羡头上作虎作威,贺迟羡没打她,只是嘴上欠欠地说她几句,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贺迟羡的脾气真的很不好。
这样的人,她敬而远之。
那段时间她挺怕贺迟羡的,再也不敢跟他斗嘴,之后他念大学去了,还去国外做了一年的交换生,他很忙,他们的交集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变少。
还别说,被贺迟羡揍过的那两位二世祖吧,顾妩工作之后还有过一两次交集。
去年她有个新闻,就是其中一个二世祖家里的公司,一直没谈妥,她去他们公司,正好碰见其中一个二世祖,没想到那位二世祖了解情况后,主动让他爸把新闻给了他们复力。
其他新闻社的对手,还造黄谣,说她跟二世祖有一腿。
她还没怎么着,二世祖赶忙出来撇清关系,生怕给她扯上一点关系。
大概是贺迟羡收拾他们的时候,她也在贺迟羡车里,二世祖误以为她跟贺迟羡的关系顶顶好吧。
只是没想到被贺迟羡震慑多年。
至于贺迟羡打他们的原因,顾妩并不清楚。
她虽然在现场,她在车里,离贺迟羡打那两位二世祖还是有一点距离,当时贺迟羡似乎是凶狠狠地警告过他们什么,她听不见,也没心思听,自己都被吓得够呛。
后来,无意间听野子他们几个提过一嘴,好像跟他喜欢的人有关,两位二世祖嘴贱,眼神下流什么的,被贺迟羡逮了个正着,后面还狠狠地弄过一次,类似对方还叫了不少人,被贺迟羡打服了,再不敢招惹。
贺迟羡不发疯,车技很稳,顾妩渐渐放下会被飙车的防备心,本来很困的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她醒来,她身上盖着毯子,她人直接躺在后座上了。
顾妩坐起来,太阳没那么刺眼了,晚霞笼罩。
周边也没那么繁杂,还有虫鸣鸟叫的声音。
好像是在山顶上。
贺迟羡坐在引擎盖上,注视着什么,很平静,也很专注,还有种说不出的孤独感。
顾妩环视四周,这里,她记得。
小时候贺迟羡他们几乎每个周末都要来。
她跟着来过好几次,她那时候就在那块大石头上写作业,他们在外练机车或是打篮球。
顾妩好些年没来过这里了,这里是个徒步地,顶上有一座大佛,香火鼎盛。
贺迟羡察觉到什么,回头见顾妩醒了。
他走过来。
顾妩问他,“唔——几点了?”
贺迟羡拉开后座车门,“五点二十五分,要不要下来透口气。”又从收纳箱里取了一瓶常温的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顾妩。
顾妩喝了一小口水,点头,“嗯。”
贺迟羡就着她喝过的水,喝了起来。
顾妩一惊,想要阻止的话,在心里打了个转。
算了,免得又被说矫情。
顾妩走下车,山上的空气,连带心情都放松不少。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息,转头问贺迟羡,“干嘛突然跑上来?”
“还愿。”贺迟羡看向不远处那座高高的大佛,目光深邃。
“嗯?”贺迟羡还会有这样的信仰?他许过什么愿望,公司即将上市,还是航空项目拿到手了?
“清醒没?”贺迟羡将水喝完,投进垃圾桶。
顾妩点点头。
贺迟羡又说,“带我儿子去吃饭。”
顾妩无语并纠正,“贺迟羡别一口一个儿子,要是女儿,被她听见多伤心,会觉得我们不爱她。”她想养个女儿,她同事家的女儿就是那样,有时周末加班同事会带过来,软软糯糯的,很乖。
贺迟羡视线落在顾妩平坦的肚子上,挑眉,“不会,我跟我儿子有心灵感应。”
“......”又是这样的说辞,顾妩被惹笑,“贺迟羡你该不会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吧?”
贺迟羡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