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水,还有药棉花,这几样正好能排得上用场。
贺迟羡视线落在随行医药箱上,幽幽的。
“不懂什么意思吗?”顾妩没好气道。
“你坐来副驾驶吧。”她不想上车了,闻见汽油味她就想吐。
贺迟羡纹丝不动,顾妩催促,“赶紧的。”
“做什么?让我脱衣服?”贺迟羡单手压在方向盘上,嘴边漫过一丝不明所以地笑,挑眉。
这不是废话吗?“不然怎么上药?”又小声嘀咕,“又不是没见过。”还矜持上了?这会儿就算想守身如玉也晚了吧。
额——
她确实没看过,她醉了,贺迟羡是清醒的,她什么样子的,被他全部看去了。
亏大发了。
那晚发生的事情,顾妩始终迷迷糊糊的,隐约记得他们接吻了,还是深吻,究竟最开始谁吻得谁啊,这点,她完全没记忆。
一想到跟贺迟羡接吻了,顾妩脸颊微微发烫,不自在起来。
她怎么还能跟贺迟羡接吻啊。
“见过什么?”
贺迟羡突来的一问,换顾妩尴尬,脸颊一阵燥热,她心虚又诚实,“见过裸\露的背。”
“还见过其他人的?”贺迟羡语调微沉,眸色微紧。
“游泳课上的难道不算?”顾妩。
顾妩回一句后,贺迟羡没接话,她隐约觉得他在笑。
笑什么?
被打傻了吧?
不是,她干嘛补这么一句?!
话题莫名陷入死区。
贺迟羡慢慢悠悠地解着衬衣纽扣,脱下衬衣后,往扔在中控台上,人也没过副驾驶来的打算。
他衬衣脱下后,背对顾妩,他结实的背上,伤痕十分醒目。
十几道打痕,纵横交错。
顾妩倒吸一口气,就没见过比贺迟羡还拧巴、自傲的人。
他是一点不清楚,有时候认个错,会少受很多苦。
顾妩不忍心看。
拿着药棉花倒酒精的手都在颤抖。
酒精和红药水分别为贺迟羡的伤口消毒一遍,顾妩全程手指都在轻颤,当事人跟没事人似的。
她有时候怀疑贺迟羡是不是没有痛感,或是在身上装了什么芯片,疼痛转移到机器人上去了。
毕竟他是搞科技的。
顾妩看着他这些伤口,叹叹气,“我没想过要让你负责,你放心,孩子的事,我会处理好。”这顿打不能让他白挨,“蒋姨、贺伯伯那边我会去说的。”原本是想着让贺迟羡说,又免不了挨一顿,算了,她好人做到底。顾妩看着贺迟羡背上的伤,深呼吸了一口气,贺伯伯下手太狠了点,小声嘀咕,“有时候别那么冲,在爸妈面前服个软又不丢脸。”
贺迟羡终于有了反应,并不是为了最后顾妩嘀咕的那句话,而是前面的话,他蹙眉,稍稍扭头,看顾妩,只关心重点,“怎么处理?”
看吧,还是有反应的吧。
那在医院怎么一言不发。
那时候他们一起奋力反抗,顶多他也是像这样挨一顿打,事情也妥妥解决了。
还不用他这么愁。
顾妩垂着眸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说,“实施白天的计划。”
白天的计划!
贺迟羡自是知道是什么意思,听着顾妩非但没有准备留下宝宝,还没所谓的语气,怒意丛生,“随你便!”丢了三个字,扯了衬衣穿上,动静很大。
又是这三个字。
行吧。
贺迟羡启动车子。
“等下。”顾妩拔高音量,“还没处理完呢。”冲什么冲。
真是位祖宗!叫他贺祖宗行了吧!
要不是看在今天他成这个样子,多少跟他有些关系,她才没这么好脾气的伺候他。
顾妩提着医药箱,从车头绕道主驾驶,敲了敲车门。
贺迟羡冷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打开车门。
顾妩把医药箱放他腿上,取出棉签,倒了一点酒精在上面,帮他清理脸上的血痕。
两人距离很近,车顶内置灯洒在顾妩精致的脸颊上,顾妩脸上绒毛清晰可见,她柔软的气息似有似无地往他鼻息里钻,贺迟羡身体一点点僵硬,毛孔都展开了,喉结微动,视线不由地落在顾妩柔软的唇瓣上。
顾妩抬眸,发现贺迟羡在发呆,她唇角微微上扬,处理好他额头上的伤后,用创口贴时,故意用力压了下。
贺迟羡疼得龇牙咧嘴,回过神来,眼神怨念地看向顾妩。
顾妩假装不知,忍着笑,低眸。
知道疼了吧?还以为他没痛觉呢,那装什么酷。
随时都一张臭脸,以为全世界就他有脾气是吧。
谁没有呢。
顾妩看着他的伤,叹叹气,“最好去打一针破伤风。”
没得到回应。
顾妩抬头,见贺迟羡神色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没?”顾妩声音提高些。
“嗯。”贺迟羡低声应,又低着头,有那么一瞬间,顾妩觉得他像一只听话的大狗狗。
*
顾妩洗完澡,擦干头发后,斜趴床上跟好友发消息:【泱泱,你表姑是不是有一家是妇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