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身侧人唇间亦流出声轻叹来。
虞卿蹙眉:“你又叹什么气?”
“你二十四。”
“昂。"得到了她肯定的答复。
“十一年前我十五。”
她颔首:“昂。”
“那如今我该几岁了?”
话语方落,她便投来个瞧傻子的眼神,却还是答道:“二十六啊。”“二十六减去二十四是多少?”
“二啊。“末了,复又问,“咋了。”
于文翡:“我比你年长两岁。”
是吗?但虞卿并不如此认为。
思及此,她侧首去,便见其挨着她肩畔,认真地扳着手指头说着,“旁人家这个年纪,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她默默枕栏托腮注视他,不住发笑:“哦,遗憾没有孩子啊?”他沉默了。
良久,他抚额失笑:“不是……
远处青山于夜幕之间隐去,凉风簌簌的。
及此,她笑着拍拍旁侧人的肩畔,中断了这无厘头的对话:“好了好了,天都快黑了。”
“嗯,是。吩咐厨房可以烧饭了。”他亦颔首,言罢就要起身。虞卿晃着脑袋,揪住了他一侧袖摆,同时空出的左手食指竖起,左右摇摇,“今天姐给你露一手,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间至味。”她在小厨房捣鼓了半日,他不放心地朝里头探头,灶屋内"硝烟弥漫",狼藉得如遭兵燹……
循着响动望去,蓦地望见张沾着两坨黑灰的脸。手头端着个白瓷盘,上方还颇是神秘地盖了个釜冠。“嘿嘿,是不是很期待?“她“歘"地蹿过来,右手攥着釜冠的木把一掀,“铛铛铛铛一一完美复刻麦某劳麦乐鸡腿堡!”“哇,好厉害。"虽然听不懂,但于文翡还是点头鼓掌。旋即,视线聚焦在眼前那盘物什上,顷瞬间也愣住了。
…不白不黄的块状物。
说是饼,但厚如板砖。
两片蒸得歪扭后又煎得焦黄的馒头夹着坨金黑交杂,其形诡异的炸物,层层叠叠的垒起,间中还倔强地塞了片绿菜叶子。他指了指盖在上方的食物:“上面这是……?”虞卿:“面包平替。”
于文翡:"啊?”
“别问,尝尝看。"她神情肃穆,颇是一本正经的,“它只是看着难看,但味道绝了。”
沉默良久,于文翡在她期盼的目光注视下接过,缓缓地送至唇边,小小地咬了囗。
“咔嚓一一”
是鸡骨未剔净的脆响。
转眸撞入她满是促狭的眸,笑微微的:“你就说绝不绝吧。”于文翡:绝。”
自那日起,虞卿迷上了做菜。
她从坊市购入大批菜谱,又或是凭着记忆,复刻现世常见的美食。很可惜,她压根儿没记住配方。
遂硬着头皮一阵瞎捣鼓。
待于文翡下值回家,花厅桌上,几乎是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菜。恩……
都是些,他没见过的菜。
“这“他偏头,望向立在一侧悻悻笑着的女孩。花意正色,答道:“娘子专程给老爷做的呢!从申时一刻便开始张罗了!娘子真是一心为老爷呢!”
嘿嘿,听得人心里暖暖的。
他不住挑眉轻哼,亦是此时,那抹清丽的影端着锅快步越过门扇。“嘭”的一声过后,眼前赫然多了一锅“咕噜”蒸腾冒着热气和泡泡的糊糊。不知怎的,总觉着有些大事不妙。
他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这是?”
“菌子青笋汤!鲜!”
木箸指到哪她亦一一作答。
“糖醋里脊肉。”
“油焖大虾和咕老肉。”
“那这些…
她浑不在意地摆摆手:“都是一样的,太大锅装不下。”道理他都懂,但是为什,一样的菜模样瞧着天差地别啊?此间虞卿在旁侧挪过圆凳坐下,支着脑袋望着他笑:“你看,三菜一汤,白饭任装。”他几乎整日都未进食,早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在他端起碗筷用饭之时,虞卿接过花意递来的碗一面给他舀汤,一面问:″好吃吗?”
“嗯!"他点头如捣蒜,蓦地一顿抬眸望她,“你不吃吗?”却见她摇摇头。
“不了,我吃过了,今天厨房烧了我爱吃的。”于文翡”
蒜鸟蒜鸟,都不容易。
难得寻到些乐子,实在可贵啊!况且吃多几口,确实不错呢~虽说卖相一般,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那么多菜,你不吃吗?”
他吃着饭,间中抽了个空档问她。
虞卿则再次摇摇头:“太难吃了,我不爱吃,也就你吃得下。”于文翡”
但她这爱好并无持续多久,不消几日便又迷上了制衣。因着她与花意在坊市买回几个瓷娃娃,接下来的时日都沉浸在做娃衣上。娃衣做多了,她兀的突发奇想。
不如,试试做人穿的?说干就干,她当即从库房里挑了匹布练手。构思好想做的款式后,她用画粉在布料上画出衣片的轮廓,再以布剪沿着划线裁下,而后将其缝合。
一件衣衫,大功告成!
虞卿左看右看,满意得不行。
终于待到于文翡下值的时候,她就风风火火地抱去给他试。他才从宫里回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