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努力赈灾,凑粮凑钱。
贞观元年的长安城远不如后世宣扬的那般繁华热闹。城里城外都挤满了面黄肌瘦的灾民,墙角蜷缩着饿得哭不出声音的孩童,阴影处躺满了奄奄一息的流民。
尉迟恭的府邸外支起了两个大粥棚,大铁锅里熬着稀薄的粟米粥,放了一点盐与菜叶,饱不了肚子,顶多让人饿不死,就这样,排队领粥的饥民队伍长的看不到头。
虎背熊腰的尉迟恭亲自坐镇,拿着铁勺给百姓分粥,有他在,即使有刺头也不敢闹腾。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巷子口传来一阵骚动。“让一让!让一让!”
尉迟恭横眉瞪眼,有他在,谁敢捣乱。
人群分开,一辆马车出现在视野中,周围四五名骑卫跟着。尉迟恭将勺子递给身边的手下,笑骂道:“终于来了!”等马车到了跟前,不等停稳,车门就打开了,先出来一名劲装年轻人,向尉迟恭行礼,“苍鸣拜见大将军!”
下一刻,众人就见到一名身穿绯红锦袍的半大少年缓步走了出来,容貌跌丽,乌发高束,在这有些拥挤的粥棚旁,少年鲜亮的灼人眼目。一些孩童瞅到了,小声喃喃道:"真好看!”大人们纷纷点头,就是不知道此人是哪路贵人。绯红少年薄唇勾起浅笑,“姐夫!”
不等他踩着凳子下来,尉迟恭上前,像拎猫儿似的把人往腋下一夹,看向周围百姓,“各位父老乡亲,这是某的小舅子苏铮然,看着好看,实际上还没猫重!”
周围人发出善意的哄笑。
“姐夫!放我下来!"少年耳根通红,挣扎着要下去,奈何动弹不得。入了府,到了前院正厅,尉迟恭招呼他坐下,奴仆很快上了茶。尉迟恭的大手揪着胡子上下打量苏铮然,愁眉苦脸道:“濯缨啊!你这么变得如此瘦弱了!”
“濯缨"是夫人临走前给他起的字,所谓“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他是个大老粗,只觉得挺好听的。
少年端起茶盏,宽大袖口滑落,露出的腕骨细的能看到青色血管,偏生那张脸生的极艳,好像上旬被他养死的那株娇贵的牡丹花。呸!呸!呸……尉迟恭在心中接连轻呸了三口,人哪有牡丹花娇贵。“姐夫!"苏铮然抬头一笑,突然一股凉风灌入喉咙,他就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单薄的肩膀随着他的咳嗽,剧烈抖动。尉迟恭上前给他拍着后背,高声吩咐道:“快去喊大夫!”几年不见,苏铮然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他岳父不是说小舅子一直很好吗?难不成在岳父那里,人没死就是很好?
苏铮然咳得脸色微红,“姐夫,我没事,老毛病了,喝点药就行!”尉迟恭看着跟前的半大少年,头疼地抓了抓头发,“濯缨,你应该知道我让你来是干什么的吧?”
苏铮然点头:“进宫当侍读的。”
尉迟恭纠结:“你这样能行吗?”
苏铮然闻言,正色道:“姐夫,我已经熟读《礼记》《诗经》、《周礼》、书》、《易经》、《论语》、《孟子》……目前在读《春秋》。”尉迟恭:.……
他纠结的不是学问。
现在你风一吹就倒的身体,他担心陛下会不会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