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止,纷纷打探摘月是何是身份,居然能以一敌二,揍了李承乾、李泰。事实是,她受的伤最多。
而崇文馆内,则是岁月静好,李世民给李承乾擦药膏,李泰趴在长孙皇后身边,仰着头,让她能轻松在自己的肥脸上擦抹药膏。长孙皇后一边轻轻给他按摩,一般轻声教训他。本身今日这孩子不占理,若不是陛下溺爱,他岂能如此嚣张。长得如此壮实,欺负比自己小两岁的孩子,有什么可唱瑟的。“阿娘!疼!"李泰厥嘴撒娇。
长孙皇后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头,经过整理,发冠已经带好了,不过这脸上的伤,即使涂了药,也要忍个四五天才能痊愈,她捏了捏他的鼻子,“看你以后还欺负旁人!”
李泰苦着脸,“儿臣也没想过小神棍那么凶!”那边的李承乾纠正道:“青雀,人家有名字,叫摘月,他确实帮父皇卜算,说明是个真道士,你不能喊他神棍!”李泰看到李承乾仍然通红的鼻头,有些心虚道:“我只知道了,大哥!”两人上完药后,李泰活动了一下手脚,看了看自己抢夺过来的战利品。一一大哥的羊脂玉坠。
一一小神棍的锦囊(他摸了摸,里面放了东西。)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李泰决定将这两样战利品送给阿耶、阿娘,反正不能物归原主,否则他这顿打不是白挨了。
李泰走到李世民跟前,小手托着羊脂玉坠,递到李世民面前,“阿耶,儿臣缴获敌资,特来进献!”
李承乾:…
李世民挑眉,盯着小手中的羊脂玉坠,瞥了一眼李承乾,“”这是……李承乾正欲开口,李泰打断他,小手拍着胸脯,义正言辞道:“此乃儿臣的战利品,儿臣拼死抢下,特来进宝!”
李世民沉默了一瞬,拿起羊脂玉坠,“青雀,你确定苦主不会找你算账?”李泰理所当然道:“这是我的战利品,给了阿耶,旁人就不敢抢了。”苦主·李承乾磨了磨牙,觉得李泰今日被揍的还不够。应该多让他遇到摘月这类的孩童,看他以后还敢调皮。之后,李泰拿着青色锦囊,递给长孙皇后,“阿娘,这也是敌资,儿臣特来进献,阿娘要藏好,不要被小道士给哄走了。”长孙皇后有些哭笑不得,接过锦囊,指尖轻轻摩挲上面的粗线头,笑了笑:“青雀,刚刚为娘与陛下罚了摘月,你身为皇子,理应以身作则,而且此事也是因你而起,摘月前来崇文馆,是受为娘所托。”“?“李泰神情一僵,小手捂着屁股,开始默默后退,“阿娘,我现在已经不怪小道士了!”
长孙皇后将锦囊放下,“既然如此,那半月后,你要背会《论语》的前三篇,若是完不成,本宫到时候新债旧债一起算,你觉得如何?”李泰倒嘶一口气,不禁扯到嘴角,摸了摸肿硬的面颊,他一时后悔,早知道当时就不绊摘月了,即使绊了,后面跑了就是,何必和她打架。李世民对于李泰求救的眼神,装作视而不见。本来观音婢对于他溺爱青雀的事情,就已经提过意见,刚刚也是被她提醒,他将青雀交给她。
其实,也没什么,青雀还小,又是老二,他养的娇一些没事,即使他与观音婢老了,还有灵猊管教,身为大哥,收拾弟弟理所当然。李泰见状,垂头丧气道,“儿臣遵命!”
长孙皇后笑了笑。
当晚,李世民与长孙皇后对坐饮茶,两人说起白日的事情。李世民对于摘月的胆大妄为和不知分寸有些微词,“朕知道他胆子大,却不想敢对青雀、灵猊出手,若是今日不给他立下规矩,凭他的机灵,朕的那些子女怕是会被他欺负死。”
长孙皇后叹气,“二哥,妾身觉得,在摘月心里,灵猊、青雀他们只是比他大一些的孩子,并没有将其当皇子,一个孩子,你与他讲什么身份地位。”李世民听出她话语中责备旨意,顿时面露委屈,“可灵貌与青雀是你我唯二的儿子,灵猊日后还是大唐的太子,岂能容他人欺负,小孩子也不行。”长孙皇后闻言,白了他一眼,“妾身以为,孩子的事大人少掺和,二哥这样插手,未来青雀想要与摘月玩耍,恐怕对方都不会愿意了!”李世民当即瞪眼:“他敢!”
长孙皇后:…
立政殿内,烛火轻摇。
刚刚有高陵的军情传到,李世民就前往显德殿议事,让长孙皇后先休息。她暂时睡不着,就自己寻事做。
长孙皇后穿针引线,想要替摘月修补一下锦囊的粗线脚,否则日后不小心破了洞,丢了里面的东西,小家伙要哭的。修长的指尖轻巧地挑开内衬线,她将锦囊翻转过来,一枚青色玉佩落入掌心,玉色温润通透,在灯光下泛着朦胧的光。长孙皇后拿手一握,就知道是枚好玉。
目光落到上面的纹络时,她瞳孔剧颤,目光僵直。半透明的青玉麒麟带着些许裂纹,在橙色的烛光下,似有血丝般的纹络缠绕,仿若血脉一般。
长孙皇后指尖微颤,指腹小心翼翼地抚过玉佩正面头大尾小的麒麟,对着烛光轻轻转动,玉背以极细的刀工刻着两行凌厉的小字:“潜龙在渊,腾必九天。”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
这是二哥初学刻玉时,送给她的第一个成品。她以为此生再不会见到这块玉。
长孙皇后素手捏着玉佩,望着窗外的夜色,泪水无声地滑落。其实事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