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玛丽刚迈上台阶,就碰见了下楼的布拉克摩亚。
对方看到她有些惊讶:“您……您回来了?”“嗯”
“既然您回来了,就请……去面见总统……他有事情要找您。“布拉克摩亚用惯用的温吞语速说道,可这次没有等来玛丽的行动,而是她的反问。“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布拉克摩亚看着玛丽,这是她头一次没有遵循指令。这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今天并没有紧急事宜……但我想…总统是想见你……才会让我出去找你。既然你回来了……还是……去见见他,让总统放心……才好。”“既然不是急事,那就麻烦让他等等,我处理些事情就去找他。"玛丽说完后就走上楼,没有注意到布拉克摩亚复杂的视线。总统……猜错了……
布拉克摩亚叹了口气,如同幽灵一般移上了台阶,朝总统的办公室走去。玛丽此刻正在打量自己衣柜里的衣服,它们大部分都精巧柔软,一看就是当下富家小姐们最爱的款式。
可惜这些衣服非常不耐脏,还影响自己的行动,玛丽只能选择把它们束之高阁。现在…它们有几率重见天日,而不是慢慢被虫蚕食。排除白色的礼裙,玛丽挑了两件灰色耐用的衣服塞进了口袋里后,又转身去桌上看法尼·瓦伦泰送给自己的首饰。
粉钻石项链……好浮夸
珍珠手串……总觉得带着会有些不方便……带在头上的发饰玛丽也不是很想要,因为这种东西很容易和头发搅在一起,取下来疼得很。
到底该……
大门被突然打开的声音吓得玛丽一激灵,她下意识的摆出攻击姿态朝后看去,只看见逆着光的总统正站在门口,挡住了所有的光源。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本能的感觉不妙。
“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法尼?“玛丽站起身来,语气颇有些不自在。虽然法尼说过这些东西都属于玛丽,可是吧……想着自己要走了,还要和对方划清关系,手上的东西就开始烫手了。她不动声色的将珍珠项链放回桌上,刚想说什么,对方抢先一步说道:“这么看来…你要走了?”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比有表情还让人头皮发麻。脑海中的雷达开始发出警告,可玛丽没有选择退让:“没错,我们本来最开始说好的就是,我为你工作五年,你将亚利桑那州归于我的名下。现在我的愿望实现了,自然就可以走了。"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关于你的求婚……手我很抱歉,但我真的不敢相信你。你是一个为了保全自己的位置,可以随意抛弃所有人的人。
这些话玛丽没有说出口,她惊讶的看着朝她走来的法尼·瓦伦泰,对方愤怒到额角的血管都鼓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法尼·瓦伦泰生气。
明明他曾今告诉过玛丽,永远不要在外人面前动怒。因为别人会立刻发现你能力的深浅,还可以察觉出你的弱点。
可现在,这位在政治道路上一路厮杀到顶点的政客,居然在她面前气到手指尖都在颤抖,与之相反的是他的语气,轻柔到让人毛骨悚然。“你真以为离开了我,你能在这个国家拥有立锥之地?"他喉咙里发出了古怪的笑声,好似内部的发音管道被胶水黏住,气流又强制冲破阻碍的声音:“你没有教养,也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甚至连家人也没有。”浓烈的恶意几乎要实质化的涌出,法尼·瓦伦泰闪电般的出手,钳制住了玛丽苍白的脸:“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比路边的乞丐还不如。除了我,谁还会给你这样高昂的薪水,同意你可笑天真的要求?”“你以为你离开了我有什么好下场,你就是一把可以毁坏一切的尖刀。人们要么被你刺伤,要么将你利用。”
“我不是刀!!!!!”
连玛丽都诧异于自己怎么可以发出这么尖锐刺耳的声音单手扯住了眼前男人的衣襟,玛丽狠狠扯着对方向下,迫使对方低下高傲的头颅:“给我看清楚了,你这个老眼昏花的混账!“激动到几乎语无伦次,玛丽的声音又快又脆:“我是和你一样,有血有肉的人!!”“明明恶劣的人是你!!“女人的声音塞满了整个空间,甚至有些凄厉,“你太贪心了,法尼·瓦伦泰,你作为什么都应有尽有的家伙,居然还想继续在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身上掠夺!我告诉你,我受够了!!”“凭什…“法尼的声音中包含着怒火
“凭什么!"玛丽的声音里充满了不甘
空气中充满了辛辣的火药味,没有拉开窗帘的房间是那样的昏暗闭塞,较劲的气温在不断上升。
他们都定定的看着彼此,双方眼中都燃烧着火苗,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彼此的脸上,如同胶水般留存。
也不知道是谁拉住了谁,也不知道是谁扯住了谁,他们的嘴唇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彼此的犬齿划破了柔软的嘴唇。
猩红的血液烫的人浑身发麻,玛丽感觉到法尼·瓦伦泰发泄般的咬着她的下唇,刻意地将伤口撕开更大,流出来的鲜红被他毫无章法的舔去,留下湿漉波的痕迹。
“你这个愚蠢的,不识好歹的东西。"唇贴着唇,法尼·瓦伦泰用气音含糊不清的说出了这段话。
迎接他的,则是玛丽毫不留情的一记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