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裴明远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和卫暄拉近关系,并展开第一次友好交流了。他琢磨了不少,但都还没付诸行动。
裴明远觉得,交朋友是个很严肃认真的事,第一次对话是很重要的,不能马虎更不能随便,要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萧白:你以为是在谈恋爱吗?
而且.…
似乎你和我第一次搭话也不怎么正经啊。
对此,萧白和谢诚安也管不了,萧白更要忙祈福会的事,没有再关注裴明远如何与人拉近关系。
终于,祈福大会这天到来了。
洛城老老少少在这天,一大清早就换上家里最体面最干净的衣衫。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手上提着果篮、花篮,早早挤站在街道两边,等待游街祈福的花车出行。
今日是洛城一年一度的盛会。
清除浊气,祈福降运。
而花车游完城最后要停靠的高台边,围着的百姓更是人挤人,郡守派了士兵维持现场秩序。
高台搭建在城南最宽敞的一条大道尽头,大道两边店铺林立。这一日的茶肆酒楼生意最是火爆,座无虚席。高台两边还特意搭建了两个最佳观赏区,素雅纱帘迎风轻舞,帘内坐着洛城几大高门世家。谢玄德在其中,还邀请了卫暄坐在谢家人的位置。张家父子三人也在,还有王家、薛家、李家的人。
而此时大道一边三层楼高的香满楼内,三楼临街一扇窗户大开,四个脑袋齐刷刷出现在窗边,这里视野极好,是屈容一早给自己人留下的。裴明远:“花车到哪儿了?”
屈容:“应该游完大半个城了。”
谢诚安:“好多人。”
宋寒川:“嗯。”
裴明远:“听说萧白今日打扮很威风。”
屈容:“等会儿怕是要被扔过去的花果给淹没了。”谢诚安:“可怕。”
宋寒川:“嗯。”
裴明远:“今日过后,萧白要扬名了。”
屈容:“对萧兄来说是个好事。”
谢诚安和宋寒川没说话。
又等了片刻,街尾那边的百姓开始出现骚动,裴明远立即来了精神,脑袋往外探去:“来了来了。”
只见一辆华丽的花车从街尾驶来,三匹白色骏马拉着车,车上没有纱帘做遮挡,只有一个花团锦簇的顶棚,车内谢衡一身锦衣华袍,面上画了淡妆,耳里琳琅,腰配宝剑,极雅极俊,恍若仙界神君。无数鲜花鲜果朝花车投去,为了避免花车被淹,守护在花车周围的披甲武者要出手拦住这些花果,但即便如此依旧挡不住热情满满的百姓继续投掷花果。在这些披甲武者里,最显眼的无疑是与谢衡一同登上花车的萧白。只见她此时四平八稳地站在车前,长剑杵地,双手覆在剑把上,一身银白战甲,威风凛凛,英姿飒爽,恍若一柄还未出鞘的利剑。她眼神慵懒又莫名锐利,漫不经心掠过街道两边,但凡与她眼神有所接触的百姓先是心中一凛,随即就爆发出一阵阵尖叫呐喊声。热情遇到烈火,燃爆了。
投掷的花果越来越多,护在花车四周的武者拦都拦不住了,就在这时,萧白动了。她单膝跪立守在谢衡身前,那些投掷而来的花果没有一个能靠近谢衡的身,长剑并未出鞘,而她守在谢衡身边,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百姓手中花果数量有限,投掷逐渐少了。
就在这时,一支粉白花朵从高处抛下,萧白敏锐抬头,一伸手就接住花枝,目光与楼上羞红脸颊的小娘子短暂一触之后,萧白忽地勾唇一笑,那朵花枝被她转手别在了自己盔甲上。
“呵啊啊啊啊啊啊。”
人群中忽然爆发更热烈的声音。
那个二楼窗沿边的小娘子一张小脸更是羞成了番茄色,更多的花朵也朝着萧白砸屈。谢祷依然高雅端坐在那,未沾上一点。而萧白却差点被花枝淹没了。谢衡余光瞥见,不自觉轻笑一声。
“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_”
有人瞥见这一幕,叫声不知为何更大了,仔细听,小娘子们的声音格外多格外热情。
香满楼三楼窗沿边上,四个脑袋上不知为何齐刷刷冒出一排:”花车队伍终于到了高台边上。近四米的高台,谢衡需步行高台,把那些戴着狰狞鬼面的怪物击败,最后在配乐声中朝天一拜,这就算完成了祈福仪式。谢衡穿着华丽,走动其实不太方便,但他一步步稳当又优雅,缓慢行上高台。萧白则站在底下微微仰头,注视着自己要守护的人。素雅纱帘内,看着高台一幕,张家父子三人面色各异。张旭华好似不屑一笑,手上摇着一把羽扇,自以为风流倜傥:“年年如此,我都看腻了,谢蒋不过如此,也就这些无知之民才把他捧若天人。”张家两兄弟,张旭华和张潇仁,张旭华和张妃长得更像,生就一副好相貌,就是有些男生女相,眉眼阴柔。
觊觎祈福使这个位置好几年,张旭华当然看不惯谢衡出尽风头的样子。他自认,才貌不输谢衡,不过是没有谢衡会营造声名,这祈福使才会被谢衡抢占去张旭华心中不平,眉眼阴柔之色更甚,而一旁张潇仁却目光灼灼盯着高台方向,仔细看,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兴奋。
兄弟两在那各怀鬼胎,老父亲张槐躺在搬来的软榻上,中年男人穿着单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