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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向花笺费泪行4(2 / 3)

救下不久的娇怯面容?

卫怜几乎哭得喘不过气来,犹春陪在身侧,伸手试着安慰抽噎的公主。

掌下纤弱的背脊瑟缩了一下,过了许久,那抽泣才慢慢止住。

回群玉殿的路上杳无人迹,琼楼玉宇连绵不绝,影绰绰地融在夜色里。

卫怜远远望着,想起自己从前最怕这沉沉夜色,更怕极了鬼魅之说。

可如今想来……往日恐惧大多皆是虚妄,这些从未能伤她分毫。

反而是珍之重之、奉为明灯的情爱……

刺得她钝痛不已。

——

卫怜第二日醒来,用过早膳,便独自往文台殿去了。

此处是朝臣议事的殿阁,平日皆是些男子来往,她从前向来绕着走。

行至附近,才见四下人影寥落,似是已散朝了……

她犹不死心,仍是想走近再瞧瞧,转眼间,就在几株松柏之下,望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皇兄身着朝服,几缕浅金的天光筛过树隙,流淌在他的衣筛上。这般肃重之色若落在旁人身上,总有几分压人之势,然而由他穿来,便只显得风姿清隽。

他那双凤眼微微弯起,眸色澄澈,面如冠玉,正柔柔望向她……

仿佛刻意在此等候似的。

卫怜走上前去,疑惑道:“皇兄……在等我?”

昨日哭得久了,她此刻仰起头,眼珠好似蒙着层朦胧雨雾。眼下肌肤也如沾了两瓣含露的花,约莫指腹轻轻一碰,两抹淡红便会晕开。

卫琢袖中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两颤。

他不动声色将手笼于广袖之中,嗓音温和:“远远便见小妹步履匆忙,何事这般急?”

卫怜沉默片刻,复又唤了一声“皇兄”,继而咬住唇瓣。

“我想出宫一趟……”

——

大梁道学兴盛,薄葬之风兴起已有百年,世人早不再奉行“事死如事生”那套。父皇妃嫔多,死后能葬入帝陵的没有几个,卫怜的母妃便长眠在长安郊外。

卫怜在深宫里长大,想去的地方很多。她攒了本小册子,密密麻麻记了好多念想。只是翻来翻去,手札的第一页上,那行字迹写得最重也最早……

去南郊看阿娘。

长宁苑依偎着一片清澈湖水,沿路可见连绵的田野,时光仿佛在此悄然停驻。

马车在道旁停下时,兰若正在清扫落叶。她见到车窗里探出一个梳着宫婢发髻的小姑娘脑袋,旋即又缩了回去。

正疑惑间,帷帘被掀开,卫琢先一步下车,竟亲自伸手,搀扶那女子下来。

“奴婢见过四殿下!”兰若连忙放下扫帚,迎上前去行礼。

“……兰姑姑?”卫怜看清来人面容,欣喜地扶起她。

离得近了,兰若这才将眼前少女看得真切,心下更惊诧于公主竟然还记得自己。她眼眶不禁有几分发热:“公主都长这般高了……”

卫怜望着她,儿时模糊的记忆也一下子清晰起来。

兰若是卫琢母妃的旧仆,她小时候见过好几回,还吃过兰若亲手包的芝麻馅汤圆呢。

说话间,兰若将二人引至小径。卫怜跟在皇兄身后,拾级而上。

日光影影绰绰地落在二人身上,映得石径旁零落的小花也莹然发亮。

陵苑不大,卫怜行至尽头,才看到一方白石碑。碑后的土堆被青石围起,许是正值夏令,表面覆了一层茸茸草皮。

两人都沉默不言,卫怜安静地跪坐到拜垫上,指尖轻柔抚过眼前的碑石与字迹。

字迹虽然清晰可辨,石面却已能摸到风雨侵蚀的细小凹凸。

毕竟……快十年了。

不论她多么希望母妃不要留在这里,可她终究还是留下了。

岁月不居,母妃尚在时的许多事都已改变,这碑文也算是留存于世的最后一抹柔情。日月恒常相照,字迹却不会消失或改变,永远无惧光阴。

卫怜仰起头,发现墓后空地处种着一株桂树,未至花期,也已生得亭亭如盖。她不禁扭头望向卫琢:“这是皇兄让兰姑姑种的?”

卫琢垂眸望着她,算是默认。

卫怜对着墓碑,渐渐低语起来,字句呢喃,融进了风声鸟鸣之中。

桂树在风中婆娑摇曳,拂动着回应她。

卫琢也默然跪下,神色平静,只一双耳尖悄然竖起。

可惜卫怜的话很快便说完了。

他垂下眼帘,掩去眸中一抹遗憾。

——

回程的马车上,辘辘的车轮碾过泥泞土路,颠簸得厉害。卫怜被晃得阵阵发晕,脸色渐渐白了。

卫琢扶她躺下,又怕妹妹磕到脑袋,便让她枕在自己膝上。

他低头凝视着她,手指轻柔地为她按揉额角,问道:“可好些了?”

卫怜迎着他漆黑的眼眸,只觉皇兄话中之意,分明不止是在问当下。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才将昨日布施之事和皇兄说了。

卫琢长眉微蹙,又接着细问起来。

想到盈娘提及的那个缘由……纵是在兄长跟前,卫怜也觉得难以启齿,只含糊以“醉酒”二字带过。

卫琢眼帘轻垂,沉默着似在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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