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拿了一袋锅贴放到桌上。林眠扫到还在冒气的锅贴,有些不可思议,“给我买的?”徐书望点头。
她问:“发带哪儿来的?”
徐书望屈指指了下校外。
林眠挪开视线,忍不住碰了碰他湿润的发梢,眉头微蹙,“干什么去了?她从桌子里拿了根毛巾,林眠一直有带毛巾的习惯,天儿冷,徐文安有时候打球出汗,他不乐意用纸擦,每每生个病都在旁边跟小狗一样喘,吵得很。看到毛巾的出现,徐书望也是知道,这根毛巾是徐文安专属的。他们总是这样要好,好到根本没有他的位置。这么久了,他还是为他俩的友谊感到羡慕。这么久了,他依旧忍不住心酸。
他不是那种做了好事不说的人,上天估计知道他的本性,所以让他不能说话,无法索求。
学会失去,无法拥有。
外面刮起风,男生手肘被压出一片红,他没有伸手去接,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新的。"相较他的返常,林眠一秒钟就猜出他的情绪使然,话赶话立刻安抚。
等她又重复一遍后,才轻声:“徐文安的在他那里。”徐书望顺着视线,扫到桌肚里的毛巾,上面有汗渍。林眠说,“低头。”
不等话落,徐书望已经把头微低,让她能更好的打理。林眠帮他把白雪覆着的发丝用纸巾擦干,等他接下毛巾,垂眼静静擦拭,开了口,“你们两个都是不同的少年,不用拿来做比较,没有人能完美复刻另一个人的好,一个人的坏也只是他个人独特的色彩,反之,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最好的那个。”
她塞了个锅贴到他嘴边,自顾自道:“非要想一些贬低的话,将自己压入尘埃才算完?″
“可这到底算谁的错?你的?还是别人的?”“阿望,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
看吧,她这样好的人,才能让徐书望无法自拔。世界上甚至找不出第二个。
因为那个叫徐书望的世界,只有她。
林眠收好书包,放回板凳,两人并肩出了教室。沿途的摊铺点着灯,一排排地照亮前方的路。就在要拐弯的巷口,一个打扮得像年画娃娃的小孩等在路边,见到两人,直直就往这边跑。
她欢快地叫着,“哥哥。”
林眠和徐书望同时看去。
不远处,打着左闪的货车顺着这个方向过来,司机开了几千公里的路,整个人昏昏欲睡的。
眼见突然窜出一个小孩。
躲闪不及,只能把方向盘猛地往右打死,刹车踩紧。林眠以为徐书望一定会往前,压根来不及和他嘱咐什么,她先一步扑过去,救下小女孩。
就像她看到的那样,他不要命的想救她,而她居然也可以抢在他前面,制止他去死。
可她唯独没有料到,他一步都没有往前。
她复杂的目光和他对上,他还站在原地,没有往前挪一步。眼睫扑闪两下,眼泪就这么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