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夫的出版社出版的,他家不是养狗吗,出版社多给了几本,你姨妈顺路让你表哥带了一本来。”
张冬青想到什么,“赵奇那孩子不是养狗了,放我们家也没用,你带给他,看有没有用得上。”
林眠翻了几页,听到林兼修说,“这是专业养狗,赵奇家那是土狗,估计用不上,放着就放着吧。”
“这天气落雪还下雨,对了,眠眠,你待会儿把桌上的感冒药喝了,别整感冒了。”
半小时后,张冬青看过来,没好气,“那书有什么好看的,快去喝药,别磨蹭。”
林眠看了小半,重新兑了碗药,往楼下跑。
张冬青问,“去哪儿啊。”
林眠答,“训狗。”
“人赵奇爸妈回来了,你别吵着人家。”
“我不去他家。”
张冬青再想问什么,林眠已经跑不见了。
“我们大院还有谁养狗了?”
林兼修摇头,“可能是流浪狗。”
“徐书望。”
有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徐书望没有一点犹豫,将燃到一半的烟头攥在手心。
他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少女那双潋滟的双眸,正一点一点照亮他的心坎。
她还和记忆里的一样,那么白,整个人就像下凡的仙女。
让他无法靠近,他的卑劣却是她一辈子都不会拥有的。
他的疯狂会让她痛哭。
所以他收敛,躲藏。
世界黑暗阴冷,但也有一刻是被光涌入的。
现在,那抹光正往这边来。
碎发把留有余温的眼睛半遮,他得已缓缓褪入浅存的情欲。
“怎么没在家?”她问。
徐书望喉咙干咽,他的喉结震动,却没有声音出来。
“害,”林眠看着他的模样,没有再问,只是把感冒药递给他,“忘记给你了,晚上淋了雨,喝点预防。”
徐书望看着泡好的感冒药,接过一口干了。
嚯,还挺干脆的,不像她刚被冬青女士强迫喝感冒药都用了半小时。
有些人是真的不喜欢感冒药的味道,还别说现如今的感冒药是那种黄水水的。
霍点开水,搅拌,然后一股刺鼻的味道。
徐书望刚拿下碗,还未看清,嘴巴被塞进一颗糖。
清甜的柚子香占据味蕾,他微怔,像无措的小孩。
“这样就不苦了。”林眠说。
徐书望点头,用手碰了碰被触碰的嘴唇,上边似乎还留着温度。
他想问她有没有喝,出来得急,没带本子,只能跟着她的往回走。
“我总觉得,今天你那个搭档好像遇到麻烦了。”林眠后知后觉的和他提起。
徐书望冷不丁停下脚步。
林眠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回头看他。
他久久没动作,两人隔着小雪相望。
“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再去帮忙。”她说。
徐书望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为什么会觉得他会帮其他女生呢?
是他现在没对除她以外的女生有不同的举动吗?
他让她误会了?
什么时候她误会了,还是他做得不明显,所以让她觉得他是滥情种子。
林眠误会他以为自己多管闲事,于是乎,“算了,你开心就好,反正别横穿马路,要遵守交通安全。”
她转头就要进院子,被一只手拽住后衣领。
“嗯?还有话?”她等着他写字,但看他一直没动作,下一秒他缓缓点头。
“晚安,弟弟。”林眠笑了一下,给他说了晚安,分道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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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林兼修买完早饭回来,瞅着家门边有个人,定睛一看是徐书望。
“书望,找眠眠吗?”林兼修温声问。
徐书望转身,应声点头。
“吃饭了吗?”林兼修把门打开,示意他进去等,“把这儿当自己家,随便坐。”
徐书望又点头,换了拖鞋,找了个单人沙发坐下。
林兼修也没话说了,主要是这小孩不会说话,坐那儿跟雕塑似的。
张冬青老早就去了厂里,现下会移动的活物就他俩。
按惯例,林眠得六点十分醒,现在还有二十分钟。
正当林兼修把早餐腾到碗里,纠结找什么话题和他说时,见徐书望突然笑了。
下一秒,林眠唰地打开门。
三道在空中交织。
她看他,她爸看她,他看她。
见女儿起来,林兼修松了口气,招手,“眠眠,快洗手准备吃饭,书望在这儿等你十来分钟了。”
林眠撩了把散落在胸前的乱发,闻言,又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少年。
少年端正坐着,原本遮眼的碎发全变成了薄寸,又因为薄寸的关系,他的眉眼多了几分硬朗,藏青色的校服也锁不住他无端生出的凶相,掀起眼睑时,漆黑的双眸在细风里显得锐利。
她说,“吃饭了吗?”
林兼修刚想说人家早吃了,就看徐书望摇了摇头。
啊?是他看错了?还是听错了?
林眠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