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
“我没关系,你呢?”林眠怕徐书望以为她是因为附中的奖品来的,特意开口。
徐书望垂眸,第一次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写下一句话,林眠帮他念了出来,“无需奖,定局早已分晓。”
他接着又写了几个字,林眠看完后,念道:“一个MP3罢了,她要,我给她买。”
看他垂着的头,她安慰他,“不用,你想要的,姐姐都给你买。”
“你能站到这里,我已经为你热泪盈眶,所以,”她拿着话筒,轻笑的看他,“不用觉得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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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被风照得有了形状,随后飘散,落在两人身上。
林眠无视陈蝶那敌视的眼神,弯腰拍了拍水珠,同一时间,徐书望侧身替她挡住不小心露出的腰杆。
用单手就能握住的细腰不是显露的好时机。
他不允许任何人看到。
包括他自己。
林眠对此没有察觉,等主持人说完,她勾手,像祸国的妖精,沉沉出声,“徐书望,这一趴结束了,现在跟我走吗?”
徐书望神色一僵,没有犹豫的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会场。
走出校门,林眠的衣角被人轻扯。
“嗯?”她下意识发出声音,却不想他抓得更紧。
徐书望:【为什么会来?】
他垂着头,手却将本子举得很高,不让她因为低头而累着。
再次看到她,徐书望没忍住偷偷看了她很久,看她用所谓的心疼铸就他的盔甲,看她用姐姐的身份去包容他。
如今的他,应该大胆,所以他又写了两句话,怀着忐忑的心情。
徐书望:【那你后悔了吗?】
徐书望:【后悔帮我。】
林眠轻笑一下,像冬日的暖阳,说来奇怪,柔光肆意倾斜,悉数都落到她的脸上。
徐书望的视线莫名凝滞,却因为她接下来的话瞬间有了生机。
“谁天生就是来受气的,我们南知巷的小孩生来就不是孬种。”林眠揉了揉他的脑袋,她其实早就想摸摸这颗毛茸茸的头,看他不笑,黑沉的视线静静的和她对视,“不是怜悯,是心疼。”
“那天晚上,我很抱歉。”
“不是针对你。”
她说。
徐书望从小就不会说话,从生下来那一刻,他不哭不闹,恐是羊水还呛着,护士阿姨试着放在小烤炉上温着也不哭,医生看过才知道这孩子天生是哑巴,记事开始所有人的眼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怜惜,时间的增长,怜惜加注其他情绪,可现在林眠清清楚楚告诉他。
徐书望,是心疼。
有了心疼才会有爱。
他的手有些颤抖,心里带着的那丝祈求扩散到四肢骸骨,心里的委屈和痛苦在这一刻爆发,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哭什么呢?又不能说话,”林眠从包里拿出纸巾递到他身前,说,“哭起来像个小狗一样。”
徐书望眨巴双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坠地。
他颤着手去接,林眠垂眼,看到他手上那道疤便随着颈动脉的搏动起伏,像蛰伏在苍白皮肤下的灼烫星辰,轻轻叹气,“我来。”
“以后想做什么都不要怕,你和我说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一把,”林眠扬手将他的眼泪拭去,似乎这一擦,就擦去了他所有的痛苦,“不用这么用力地朝错的方向去,站着等等,也许会有一不一样的收获。”
林眠看他迷茫的双眼,终于觉得自己是在用十几年后的话和他交流。
他可能听不懂。
她放缓语气,“总而言之,你啊,不光是南知巷的徐书望,也是我们四个人的徐书望。”
“不光有哥哥、有李嘉、有赵奇。”
“小苦瓜,也会变成小甜瓜。”
徐书望意外的没有回答她的话。
他看着她。
就是没有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