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一场梦来说，不太真实。“那你为什么又说……散开？”
“活人，但是不是完整的活人。"屠留捏了一下他的脸颊，“现在去睡觉，还有问题明天再说。”
他眼下已经有明显的青黑，想也知道平日里睡不足眠。刚才又吹了风，现在体温从冰凉到有些发烫，再不休息，明日起她就要多一份任务，照顾病人了。
蔺红叶撇了撇嘴，对此的回应是把屠留拽了下来，盖在他身上，作为加热所谓温度的被褥。
当然一一他的脑子已经快要转不动了，没意识到现在自己的身这么一来一回，会烧得像一团火球。
屠留就这么看着他不肯闭眼，抱着她辗转反侧，欲言又止。“不睡？”
蔺红叶想睡的，尤其在久违地被柿子香气包围的现在。他太累了，可是不敢阖眼。
谁知道明天一睁眼她会不会又不见了？
夜里容易糊涂，说不准这只是一次好梦而已。除了他今夜的遭遇之外，没有任何人有任何关于屠留的消息。没有对证，他怎么能安心呢。
“你明天必须跟我去见女儿！”
蔺红叶被屠留的气味扰得乱成一团浆糊的脑袋，最后得出来这个要求。“就这样？"屠留点头答应，循循诱导，“要不要把盘蛇刺先交给你？”光靠口头的许诺，没有物证怎么够呢。
蔺红叶的目光亮了一下，手上马上跟着动作，去摸她臂上的法器。“不怕被咬?"屠留用所剩不多的香魂能量催动盘蛇刺，这东西顺利地渡到蔺红叶指尖，暂时没有攻击性。
不过她不信蔺红叶会忘记当初它的攻击性，这可是能连肉带骨一起把人四肢扯下来的有灵之物。
“不怕。“蔺红叶毫不犹豫地回答，他当初连带着它去找屠留都做得出来，这下再痛也能忍下。
只要能告诉自己屠留真的还在就好。
“好乖。"屠留很闲适地评价道。她摩挲一阵他的下颌，然后继续往下，碰了碰瘦得突出棱角的锁骨。
…看来她以前在路上摘的果子也还算养人了。现在他路过这些学宫，难道都不吃人家的饭吗？蔺红叶很小声地哼了几下，像是很受用。
他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今夜的思考限度到此为止。“提醒你一下，我们的香契已经断了。"屠留对此有点儿疑惑，不知道他是不是对之前的事有些过度的记忆，按理来说香修的正常香魂是不会影响到男子感知的。
但现在看来，她的香魂好像对蔺红叶有过分的作用。他也不是生病发热，纯粹是渴香期的症状。“……不说话？”
等了一会儿，除了断续的鸣咽，再没有其余的回应。“你的要求只有见女儿，见完就离开好不好？"屠留也压低声音，喟叹一般在他身旁呢喃。
她的形体还不稳，如果在还未搜集完全的情况下和蔺红叶同行，没有十足的把握护住他。
她还不知道世上想杀她和想再见她的人，究竟比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