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底下那位,确实是男子喽?"屠留总结道,这倒是比她想象的要有趣。
“那个法器,本来也是我的,只是他家里人一直在喂他吃香灰,我怎么说都不听。”
“你先别急,我怎么称呼你?“屠留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她一颤,眼眶通红,差点连泪珠都掉下来。
“织月……我叫织月。“声音是哽咽而沙哑的,可能不吃不喝好几天了。织月说话已经完全颠三倒四了,勉强回答了屠留一个问题,又说她在姓方的夫郎家中住。
“你入赘啊?还跑出来了?”
屠留捕捉到了不同寻常的信息。
“不是……只是我醒来就在兰兴城了。"织月眼神迷茫,仿佛刚刚失去记忆的新生儿一般。
“这样。“屠留敲了敲自己的掌心,说实话,她对那件法宝比较感兴趣。按织月的意思,它是属于她的,但是又能为其夫郎所用一一她可没听过能通过香契共享使用权的法器。
要是真有,屠留早就给蔺红叶弄一个防身了。现在回想那擂台上的“纱布”,如果是可以完全包裹住狮子的大小,那么之后带着蔺红叶,她可以不用分身去保护。
而且……她的小郎君那么聪明。既然那个男人能用,说不定蔺红叶也可以呢。
“你先在这里等我。"屠留嘱咐道,"小帆保护你。”“至于姑娘你嘛……现在我带你去地上。”屠留说完,奋力跃出窗棂,在壁上凭借灵力攀岩。织月“嗷嗷嗷"地手舞足蹈,显然还不习惯自己附身别人的感觉。“你的法宝,怎么会被人抢走了?"还是个男子。屠留实在疑惑,织月却摇头,她完全想不起自己在兰兴城之前究竟身在何方了。
“我醒来时就在方家,他们说那本来就是我的夫郎,可我一直见到他在吃香灰。”
“而且,直到今天我才发现,那纱布其实与我有感应。”“那是我的!”
织月痛苦地捂住脑袋,歇斯底里地呐喊。
“小点儿声。"屠留又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跳了,因为她在自己的魂体领域呐喊。
如屠留所猜测,织月本身是秽香,可以被直接塞进她的魂体领域中,非常方便。
“这里是……?”
织月好不容易适应眼前的光线和环境,转眼又被气派的装潢震惊了,有些不可置信。
这里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居所吗?
织月只有在兰兴城的记忆,这座蔺家治下的边陲小城并没有多么繁荣,像荆娘她们建造的院落,比之城主府宏伟,自然是不用提的。“你先在里面待一会儿,不用慌张,一会儿会放你出来的。"屠留跟着楼下人群的欢呼声,跃过几座房屋的屋檐。
“方家在哪个位置?"屠留一边快速移动,一边询问。“你看见前面那座客栈了吗?再往前两个街角,最西边的楼就是。”织月感慨地长吁一声,目不转睛地望着魂体领域外的景色。好神奇,这是什么类型的法器啊?
屠留点点头,降低自己的重心高度,双足一蹬,踩上了这户人家的阁楼。方家的那个在擂台上打狮子的男人还没回来,屠留依照织月的指引,在存放法宝的祠堂转角处埋伏,顺便把织月也放了出来。看起来织月对方家的环境有习惯性的厌恶与恐惧,自从魂体领域中出来,就不住地打着摆子,靠着墙才能站稳。
屠留真要怀疑她究竞受了多少虐待了。
“你看,那里就是放纱衣和香灰的地方。”到了方家儿子走进这间祠堂,织月已经说不出话了,双唇被她自己咬得出血,算是真正的咬牙切齿。
“老幺的妻主又去哪里了,没看好她?”
前厅有人在问,显然是对织月的下落非常关心。不过眼下,这不是屠留等人关注的重点。
“啊?"随着魂体领域中一声整齐划一的疑惑声音,这方家老小,确实是端起祠堂供奉的香灰缸,一口闷了。
“我出门前换了那里的东西,他没办法…
织月话音未落,那身着青色衣裳的男子身形一顿,然后一一就地变成了一头……猪。
四肢着地,响鼻震天。
屠留嘴角抽了抽,这节目未免也太多了些。血池边缘的这些城镇,已经疯癫成这个样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