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里的记忆捋了一遍,只想起那几棵秃掉的老树。再想想莫连所说的意思,会不会是靠得很近的两株树木呢?两人顺着屠留的思路,回到黎明之前休憩的地方。“,二……这里也没有靠得很近的两棵树啊。"蔺红叶抿唇,况且她们夜里在这里休息了那么久,如果有事,早应该跳出来了。屠留不语,抽出雷击木,在四方的范围内扫荡一圈。没有任何动静。
唯一的变化就是树木开始变得焦黑,留下了一道明显的划痕。“有没有可能,是村中小庙里,相对的两尊神像?"槐姑在魂体领域中与众秽香讨论一番之后,作为代表与屠留交流。至于她们为什么会想到庙字……实在是铜镜碎片里造出来的祭祀场景太过深入鬼心。
“她们建议去看看祠堂庙宇,找找神像。"屠留指着自己的头,对蔺红叶说。其实方才她在莫连家中就注意过了,她们在家中并没有摆放任何可以表明信仰的物件。
是莫家村没有这个传统,还是单单莫连一家不做这事,就不得而知了。无论如何,她们暂时先用这个思路,踏足这座村庄的内部。一路上死气沉沉,就连清晨那种惨叫都没有听见,整个莫家村都像是腐烂着一样,只在阳光下吐纳肮脏的空气。
和沼泽有异曲同工之妙。
屠留和蔺红叶走了一圈,从村头探到村尾,只有住户人家,并没有修建成小庙样式的建筑。
屠留心下了然,既然在莫连家没有发现神像崇拜的影子,现在村里很大可能,并不信奉什么具体的神灵。
她们好像更相信“成不成熟"的那一套?
不会是什么农作物的成熟信仰吧。
“好臭。“蔺红叶捂住自己的口鼻,警惕地望向那处臭味的来源。这臭气熏天的地方,居然立着几个稻草人。这是农田?
“这种地方种出来的东西恐怕是供给牢狱的。"屠留回想起水沉县监狱中堪称精神虐待的伙食,庆幸自己不用口腹饱食来保证生命体征。本来就没有生命这一说。
不过,她这种没有生命的,刚刚在莫连的父亲看来,反而是“成熟”的?槐姑虽然不用像蔺红叶那样捂住鼻子,但也直摇头,“这难道不比当初铜镜碎片里搞出来的场景还要疹人?”
她们当时也就放了荆娘回忆中最恐惧的梨花尸体在农田旁边,这里可好,看上去整块田地里都被血浸透了,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冤魂。果然,真实的世界才是最荒谬的。
“你看,那是不是两个'人'站在一起?“屠留对这番品评不为所动,侧过头去问蔺红叶。
那些稻草人形状有些扭曲,三三两两散布在“农田"的四周,其中有两个距离特别近。
农田里放置稻草人,是为了驱赶飞鸟,一定的范围内放一个就足够使用了,为什么要把它们靠得这么近?
再想一想莫连所说的句子,恐怕这里才是最符合她所说的地方。屠留走近几步,稻草人没有脸,只有一副骨架,一个左手被砍断,一个头部被烧得焦黑。
真是哪儿哪儿都一片狼藉。
屠留将方才在树林里的举动故技重施,在稻草人本就焦黑的脑袋上更添了一笔浓墨重彩。
“呜一一”
明显有非人的生物嚎哭的声音,然而并没有现身。屠留侧耳倾听,总觉得……这声音在绕着她走?一定是有鬼的,只不过什么也看不见。
她想到莫连的母亲,那个一直未曾谋面的女人所说的一-“宣家的鬼”。难道因为屠留她也是宣家的鬼,所以不躲着她?蔺红叶见她犹豫,也听见方才秽香的声音,自告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