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原来她的娘亲是在屋子里。那么,夜里她和蔺红叶听见的那声惨叫,应该是莫连的母亲发出的。清晨屋里的骚乱,是两个孩子在自己父亲刀下的慌乱逃亡。“明明没有的…"莫连通红的眼睛像死鱼般转动,转了一圈,无神地注视着天空。
她们家是整个莫家村仅有的没受癔症侵袭的人家,没想到昨夜还是遭罪了。莫连无神的眼睛突然定格在屠留的右手上,那截枯骨分外骇人,刚才破门求救时根本就没有!
“如果我没跟你说话,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她的表情扭曲起来,屠留一脚把莫连她爹手边的刀瑞开数米,免得这姑娘一时起意。
蔺红叶被屠留护得严严实实,紧紧攥着她的手,就覆在白骨之上,没有放开。
对方是在迁怒她们,能说出这种话,多半离精神完全崩溃也不远了。“给我走,从我家离开!"莫连就像一只被惹怒了的动物,拱起脊背,充满敌意地盯着两人。
她现在还尚存一些理智,屠留的身手,自己肯定打不过。但莫连受不了跟这两个带来霉运的家伙距离如此之近,她怕自己忍不住要疯掉。
屠留不为所动,站定问她:“到底是什么癔症,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例在哪里?”
“你同我说了,我才能帮你们去找真正的源头。"她伸出完好的左手,凭空往下按了按,尝试安抚莫连急躁的情绪。
莫连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扭头手脚并用爬到自己父亲身旁,突然整个人像是卡住了一样,完全呆滞。
屠留举起她的短木剑,轻轻地在她面前挥了一道。这次不是她一路上用得熟练的太白星曜,而是七杀星,好像用力过猛了一止匕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催眠一般,莫连的眼珠跟着屠留的剑尖一起移动,没有任何可以自己思考的空间。
这一招也就是对情绪崩溃的凡人有作用,其原理和屠留在星垂野上第一次出现,控制那匹烈马一样。
都只是用星曜能量的移动轨迹,占据生灵的注意力而已。“癔症…开始……“莫连跟着屠留的言语暗示,开始一顿一顿地说话,“两个人站在一起!两个人站在一起!”
接下来,任由屠留怎样加强星曜能量,都只有这么一句话。哪里来的两个人相对站着?难道是说她和蔺红叶吗?荒谬至极。
莫连不断重复着诡异的一句回答,虹膜上翻,像是池塘里马上快翘辫子的鱼一样,同时口中溢出白沫,看着就要命不久矣。屠留皱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无它,是蔺红叶拉着她摇头。
“问不出来了,我们再想想办法。“他解释道,“而且她救了我一命,人是不会恩将仇报的。”
屠留又学到了人类的一种说法。
恩将仇报?怎么感觉这个词,他们裴蔺两家的人用得最熟呢。“按照她所描述的情况,意外从晚上开始发生。“蔺红叶分析,“去屋里看看?”
屠留点头,让蔺红叶走在自己前面。
小小的院子占地并不大,起码比魂体领域里那几位给自己建造的屋子要小了几圈。
屠留在卧房发现了仰躺着的莫连母亲,还在另一间房门上看到许多道刀划的痕迹。
莫连没有说谎,她夜里应当是睡在另一间房里,清晨这扇门给她挡了许多致命伤,这才撑得到屠留二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