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但耗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她不知道眼前这个阵法什么时候会力竭。难道真的把灵香丢出去?
确实是最快保护自己的方法。
但不是屠留贪财,而是灵香一丢,不仅自己丧失财物,还有可能助长对方气焰。
万一人家就差这点灵香,马上就可以挣脱铜镜呢?屠留不像裴听漪,自出生以来就在阳光下、在世人仰视的目光中成长,她太明白阴暗中生长的这些生物,究竟想要什么了。要灵香,还是用如此激进的手段抢夺,不可能是单纯的守财奴。是它想化成另一个形态,不再继续蛰伏。
屠留一边躲避,一边背手从袋中抓住一把灵香,用力之大,魂体甚至被格出了明显的凹痕,只是她自己看不见,又不怎么疼,所以没有半分松手的意思。她要就地炼化这些东西,不给这破镜子留一点儿。屠留抓稳灵香之后,右手单手抽出灵剑,开始从全然的躲避转为低频的攻击,且战且退。
一块,两块。
屠留狼吞虎咽的功夫可不弱,一边遛着不知是人是鬼的空间阵法,一边快速吞噬灵香。
那还在疯狂流转的星空都顿了一顿,似乎被她的挑衅给弄懵了。当然,接下来的攻击更加猛烈,屠留差点被绊倒,一个闪身,来到了意想不到的人面前。
蔺红叶。他还真在这?
屠留这边忙于招架,只给了他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并未开口。“喂,我是真的啊!不是幻象!"蔺红叶着急解释,在她身后又被空间波动挡开,下一秒,又不知道自己身在这个空间的哪个角落了。果然是空间类的阵法。
蔺红叶攥拳,指节都被他捏得发青发白。他应该紧紧抓住屠留的衣角的,这样走失之后,什么时候才能再碰面?
屠留继续着她的战术,没有放过任何一块灵香。之前在旧蒲村就已经饱食过一顿,她的魂体已经凝实,现在是前所未有的能量充沛,来堵墙都能直接撞翻穿透的程度。
眼前不伦不类的东西,何尝不是一种墙体呢?只不过是流动的墙……
屠留握着最后一把灵香,预备破墙之时眼前一花。那流转着的星辰绕成数圈,像是首尾相衔的毒蛇,从天际不知何处开始游动。
看得人犯恶心。
其实她的不适症状已经迟到了许久,旁人初初进入这方空间,就已经被其中星曜流转搞得晕头转向,别提带着阵法跑上这许久了,能站稳都是奢望。所有人,除了屠留和天边的小姑娘,都是跌趴在地的。剩下的这两个,一个直立行走满世界乱窜,一个双手被悬挂吊起,一动不能动。
裴萦思就这么躺在地上,看屠留从不同的角度钻出来,然后继续以一种刁钻的角度躲开空间的突刺。
“二姐,你猜她下次会从哪里出来?"裴萦思看得起了劲儿,平日里在主家可没有这么精彩的节目,即使忍着恶心,她也要盯着屠留瞧。“安静点,你试试看能不能站起来?”
裴萦思摇摇头。
怎么站得起来?感觉整个地平面都是歪斜不堪的,更别提上边的星空了,一整个歪七扭八,还要随着屠留的脚步不断变换,辛苦得很。那边屠留屏住呼吸,对游动的星辰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也许是因为秽香的眼睛结构与常人不同,屠留才能坚持如此之久。可惜,她不清楚上面浮动着的都是哪里的星曜,没法做出任何有理有据的决策。……早知道应该磨着蔺红叶教教她。周围世界的流动与旋转越来越强烈,铺天盖地,直压下来,笼罩住屠留全副魂体身躯。
整个空间的阵法墙抓住机会,猛地向她手上一掠,近乎削走了屠留半根手指头。
十指连心,哪怕是屠留也会疼。
她不合时宜地想,这好像个蒸笼,外面是流水席,所以才这般倒转无端。究竟是为什么?屠留没有畏惧之心,抬眼对上满天星辰,它们几乎拖出了长影,给眩晕的症状添砖加瓦。
星曜不应该是这样的。
屠留心底冒出一个非常突兀的念头。
她魂体领域中的那块星曜图,微弱闪烁,分野明确,那才是真正的星曜图。眼前的这些,只不过是错觉,破除即可。
屠留继续躲闪着,思量究竞该如何破开眼前的迷瘴。目之所及,导致晕眩,改变不了这奇形怪状的天,她还可以从自己的眼睛入手。
闭眼就看不见,当然清静一些。
裴索思现在就是这么干的,她们也算是另一种角度上的心照不宣了。可惜屠留需要移动身形,她不能不看外界,那是自取灭亡。那么,睁一会儿眼,闭一会儿眼呢?
于是屠留开始眨眼,看起来怪得很,仿佛眼角抽搐,走一步眨一下,睁开眼睛的时间只够她快速检查脚下的路,无法看到任何其他东西。这样一来,晕眩感确实大幅减弱,屠留甚至能在一次眨眼的间隙,看见相当静止的星辰图像。
这与她魂体领域里的,肯定不是同一张图。要么是造假,要么是中原那块缺失的星曜分野。屠留稳住心神,接连避开几段攻击,却因为睁眼时间太短,一下被绊住了脚,倒钩住掌心。
那道墙仿佛有灵一般,在她的手上寻找灵香的踪迹。结果当然是没有。
屠留根本看不出来这阵法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