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心理治疗
心理诊疗室十分简洁,两张单人沙发相对而放,中间一张小圆桌上放着纸巾盒和一盆绿植。
没有电影里可以让人躺着的那种长沙发,本以为心理咨询就像一场放松的单方面被"按摩″。
我刚开始,就有些失望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在这个办公室吗?"心理医生问我们。我”
这不废话吗?
瑞克·桑切斯转过头大呼小叫地问我:“戴安,你没有提前填咨询表格吗?”头好痛,有个不配合的同行者就是这样。
心理医生平静又温和,目光在我和瑞克·桑切斯之间平稳地移动。“表格只是纸上的东西,沃斯女士。我现在问的是′你',此时此刻,坐在这里的′你’,对来到这里的原因有什么想法。而桑切斯先生,你的反应很有趣。你似乎更关心流程上的疏漏,而不是你伴侣给出的答案本身。”她并不接瑞克·桑切斯的茬,把问题核心抛回给他,同时试图解读他的行为。有点东西哦。
“我想,是为了挽救我们失败的婚姻。“我回答心理医生。“沃斯,谢谢你的坦诚。你说′挽救失败的婚姻′一一这是一个起点。你能告诉我,失败′这个词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是哪一个瞬间,或者哪一种感觉,让你选择了这个词?”
瑞克·桑切斯不合时宜地插嘴:“基色斯,甜心,你用′失败'形容我和你的婚姻!?″
心理医生抬起手,做了一个温和但制止的手势,目光仍然温和但坚定地看着我:“桑切斯,稍等,我想先听沃斯说完。沃斯,请继续。”我…”
关我什么事啊,我是为给瑞克·桑切斯治疗他的神经病而来的。我心情难以言喻地,继续了沉默。
心理医生对此身体微微前倾,试图创造一种连接的姿态。“沉默也是一种回答。我注意到,你似乎更习惯于内部消化问题,而不是将它们表达出来。也许你觉得说出来不会有任何改变,或者……是否会更糟?她的用词十分谨慎,试图触碰我的内心边缘。瑞克·桑切斯挑眉,以自己一种先见之明的语气洋洋对我开口:“戴安,这一切都有够好笑的,后悔了?”
我面无表情瞥他一眼: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心理医生转向瑞克·桑切斯,语气保持平稳:“桑切斯,我听到你对这个过程感到非常愤怒。你认为这很虚伪,好笑,能多说说这种感受吗?这种敌意,是只针对心理咨询,还是针对′需要求助'这件事本身?”瑞克·桑切斯和我一样难以言喻地黑脸闭麦了。这种感觉很诡异……
他不说话,下一刻,心理医生试图将焦点转回我身上。她再次看向我,似乎想从我这里找到突破口。我虽然沉默以对,但至少比瑞克·桑切斯对外少了攻击性。“沃斯,当桑切斯用这种……略带夸张的卡通式的行为方式和你互动时,你通常是什么感觉?就像刚才他问你表格的事。你心里会有什么反应?”我还是”
心理医生希望我说一点话。
这场心理治疗极其失败。
不是因为瑞克·桑切斯表现混蛋不配合心理医生,而是因为心理医生总想问我问题,要我回答。
问我做什么?真是古怪!
我很正常,很健康。
关于我,我不想说。
关于瑞克·桑切斯,他敌视商业办公室内按小时收费的心理医生。把内心扒开给一个陌生人看,还计费,是天底下最愚蠢、无效,且风险极高的交易。第一次心理咨询在我们的沉默里结束。
我们去接小贝丝的路上。
瑞克·桑切斯没用传送枪,而是和我慢吞吞地用双脚丈量地面。他也知道我现在看着传送枪就生气……
现在,瑞克·桑切斯对我一番察言观色,然后装乖求认可:“你有看见那家伙有多混蛋,对吧,我们可是付了钱的,她竞然还两手一摆,什么都不给我们解决。”
我:嗯。”
也可能怪我和瑞克一点也不回医生话……吧?他继续道:“对自己自怜的感觉不太妙啊,你懂我的意思吗?我不喜欢这样,你呢,戴安。”
“我也是。"我说。
我是个很少讨论我自己的那种人。
和瑞克相反,他是个会给自己各个形态取名字的人,于是别人这这样看重每个“他”。
但以我为角度一定会说很多的“我",不得已。我的内心有着或狂野或冷漠的一面,但更多的是平庸的迷茫。瑞克·桑切斯笑了一下,然后很自然地,肩膀就靠了过来。我们很近地、亲密地:步调一致并肩走着。影子在脚下交叠。他牵动着嘴角,模仿起心理医生般:“甜心,你知道你为什么在我身边吗?”
我浅浅微笑:“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穿越成七十年代的戴安·沃斯。每个纬度里的我都穿越成了戴安,遇见了瑞克。人们把这当做命中注定……
就像戴安是为瑞克而存在的一样。
就像贝丝注定是被瑞克抛弃的女儿。
有点不爽,我要么接受这个事实,要么…
我能怎么样?
我对瑞克·桑切斯说:“我们用传送门回家吧。”瑞克·桑切斯笑出两排鲨鱼牙:“好啊,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