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你和陆简?你们都说什么了?”绿瑶放下手,笑着说:“宅子里多无聊,我也不方便出去,平日便和她聊聊天,你说三殿下会不会是知道您的身份?”林衔月皱起眉,小时候他也并未多在意谢宣霖,他与兄长关系近,但却也不知道近到何种地步…自己莫非是哪里有了疏漏?正想着,门外有人敲门,绿瑶开门一看,“世子是有什么事吗?”谢昭野端着几册书、手里提了一包未拆的包裹,径直走进房内:“没什么,这东西都是墨竹给你们林大人打发时间的,我拿来给林渡云。”说着他便进来了,将东西一股脑放在林衔月面前的桌上,绿瑶见状,便扬了扬眉毛,去到了里间收拾床铺。
林衔月淡笑一声:“那便谢谢墨竹,看来他比主子还懂事?”谢昭野脸色一变:“那也是我教导的好,不能光谢他不谢我吧。”“是,那也麻烦世子殿下了。"林衔月顺着他。可谢昭野却没要走的意思,随意摆了摆手,一副无聊闲逛的模样:“没事,反正前厅人也还没来齐。”
他似是无聊,背着手在林衔月房间转悠,一会儿看看窗边的绿植,伸手拨弄两下叶子,一会儿又走到墙角的书架前,随便翻了翻书册。“世子是有何事?"林衔月实在忍不住问。“怎么了?没事不能来看看你?“谢昭野理所当然的转过身,视线又在林衔月身上游移,耳根不自觉越来越红。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跑进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耍赖不走,不过,现在又看到女装“林渡云”,自己当初说的话一语成谶一一要扮女人应当是林渡云扮才是……
但也不对,这人看起来总觉得奇怪的很,既不像女人,也不像男人,特别是那双上扬的眉眼还是凌冽至极,可那缕头发,却又像是神来一笔,增添了一抗柔和的潇洒。
真是奇了怪了。
忽地,他抬手挡在眼前,遮住林衔月脖颈以下,见她疑惑皱起眉,眼神冷了下来,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这人只要不看脖颈以下,那还是那个讨人嫌的“林渡云”。“世子看够了吗?"林衔月冷冷道。
谢昭野面色瞬间发红,立马说:“有什么好看的,就是觉得你奇怪!”他放下手,想起什么,梗着脖颈道:“我今日是身体不适才流鼻血的,可不是看了某人。”
此地无银三百两。
林衔月内心笑了笑,微微扬起头揶揄讽刺:“那是自然,世子在百花楼见过女子不计其数,环肥燕瘦、浓妆淡抹的什么样没有?总不能因为一个男子穿女装就血气上涌吧?”
见她暗着嘲讽自己,谢昭野这回心里更舒坦了,似乎是石头落了地。方才自己肯定是着了魔,总觉得衔月长大会是这副模样才对,可衔月哪里会有这人这般凶这般冷,她若长大,肯定是明媚张扬的模样。林衔月懒得理他,低头看了看他带来的东西,除了书之外,还有些木雕,鲁班锁之类的玩具,都是些小孩子玩物,但其中竞有个精美的锦盒。她问道:“这是什么?”
谢昭野定睛一看,是母亲那只簪子,父王打算让自己送给周学士之女表示诚意,让墨竹收好来着,怎么还放进了这里。可一想起周学士之女,谢昭野心思兀得沉了下去,叹了口气。他走近林衔月,接过锦盒,将银簪拿了出来。南海珍珠的光泽,一如十年前。
“这是,王妃的簪子?“林衔月认了出来,心里顿时有些乱,“你带它来做什么?″
谢昭野见她眉眼间有些惊讶,立马仰起头说:“你以为我送你啊?我怎么知道你今日扮女装。”
林衔月无奈,悄声呼了一口气。
谢昭野却更显颓唐,他一手看着簪子,一手支着下颌。“父王让我今日下午去周府,见见周学士之女,若我觉得合适,让我把这簪子送她。"谢昭野自语道。
“那不是好的很。“林衔月脱口而出,语气里有些自己都未察觉的烦躁。见谢昭野看来,她侧过头冷冷说:“这簪子是王妃生前最爱之物,想来足够有诚意了。”
谢昭野愣了一下,轻轻嗤笑一声,依旧看着簪子:“你怎么和我父王说的一样……父王来的路上,还让我后日元宵约她去看花灯。”花灯,这就到了元宵节了。
林衔月眉间更皱,见谢昭野一脸惆怅,想了想了又道:“先见几面,彼此熟悉熟悉,总好过从前,直到洞房花烛才第一次见人。”“是吗,林渡云……
谢昭野听到她说这种话,心中不知从哪涌出来些有些落寞,抬头看着她冷冷看来的眼神,皱起的眉间。
怎么看起来是讨厌他。
谢昭野心中莫名多了一些委屈:“……你好像特别希望我娶妻?”林衔月愣怔一瞬,略放松了些方才紧皱的眉头,似是劝解一般道:“世子年纪在这了,若不娶妻生子,难以向他人交代。”“娶妻生子,可也不问问我想不想,我娘这簪子,怎么也不能说送人就送人吧……”
谢昭野叹着气自顾自说,看了簪子几眼,突然抬头看向林衔月,又微微侧头看向她脑袋后的发髻,只是一只朴素的乌木簪子,没有任何装饰。这也太素了。
他目光在银簪和林衔月那张脸上游移两次,心中莫名觉得这簪子好像更适合这人。
谢昭野想着,竟鬼使神差地将发簪插进林衔月的乌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