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浪伴随这烟灰扑到面前,他又怎么敢去?他猛地推开谢宣宇,连滚带爬往外跑。
谢宣宇气得浑身发抖,又转向身边剩下的几个侍卫,嘶吼着让他们去点,可那些人早就被火光吓破了胆,要么直接跪地求饶,要么趁着混乱偷偷溜走,眼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群废物!废物!"谢宣宇咒骂,“都不点!等我坐上皇帝之位!诛你们九族!”
他闯了出去,趁着人都逃了出去,出现在聚宝台侧方,头顶,木屑带着火焰像落雨一般飘落。
他哆哆嗦嗦从台下石壁里的暗格找出引信,看起来还干燥的很,可他刚拔出火折子,还没来得及吹,一柄冰冷的剑贴在他后颈。“大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谢宣宇浑身一僵,抬头一看,竞然是谢衡远站在他面前,再回头,身后举剑的,正是兵部尚书冯兆钧。
“我……就是……“谢宣宇的舌头像是打了结,慌忙把火折子往袖筒里塞,根着脖子胡说道,“检查一下。”
“检查?"冯兆钧哼笑一声,“你以为皇上不知情吗!?来人,大殿下意图谋反,残害皇室,请去天牢,等候发落!”
话音刚落,两名禁军立刻上前反剪住谢宣宇的胳膊,将他往外送。谢宣宇挣扎着扭动嘶喊:“放开我!我可是当朝大皇子!你们敢抓我?!谢衡远,你敢纵容他们以下犯上,父皇绝不会饶了你!”冯兆钧懒得理会,这时,一名下属匆匆前来:“冯大人!望海阁火烧了下来,所有人都上不去了,这楼,怕是撑不了半柱香就要塌了!”“知道了!所有人把望海阁围住,弓箭手就位,只要林渡云敢出来,就杀了他!"他吩咐完,对谢衡远拱手,语气缓和了些:“多亏王爷,王爷还是快走吧!”
谢衡远颔首,抬头望去火烧的望海阁,木梁嘎吱作响,似鬼魂煎熬哭嚎。楼上,半敞的观礼台除了脚下石板,周围燎起了一圈火,靠北的后阁,几乎被火焰吞噬,顶上架空的木梁,在火焰的吞噬下逐渐变得焦黑,摇摇欲坠,乍看上去,倒像是烈焰燃烧的深渊。
寒风越起,火烧的越猛。
火屑星星点点,随风砸在林衔月墨色玄衣上,瞬间蚀出一个光亮的小孔,却被她身形疾变带起的风吹灭。
噗嗤一声,林衔月在徐琰和两名暗卫夹攻之间,再一次将一名禁军斩杀脚下,徐琰再次攻来,她立刻闪开,落在后阁正在燃烧的火焰之前。身后烈焰灼着她的后背,她呼吸已经变得沉重,方才虽然将那些普通禁军杀得片甲不留,但却也身负数处剑伤,右上臂那道伤痕,差一点割开肌肉,血心着衣袖滴落,染红了握在掌心的流云剑柄。面对徐琰和剩下两名暗卫的紧逼,林衔月目光仍凌厉如刀,寒意未曾削减半分。
楼下,一排排弓箭手等候命令,将望海阁围得密不透风。她要做的,只是存活,她在等,等这栋阁楼轰然倒塌之时,纵身而跃,博出最后的生机。
观礼台内侧,陆简像是不要命了似的手起刀落,她帮林衔月分散了不少兵力,保护郑绾书和假皇帝的侍卫一个个被逐个她击破,身上的伤比林衔月更加惨烈。
没了护卫,郑绾书只能围着台中央的宝座来回躲避,她身上的凤袍被火屑燎出无数破洞,原本绣着金线的凤纹被烧得焦黑卷曲,下摆还沾着血迹与尘土,凤冠歪斜在脑后,珠钗掉了大半,仅剩的几颗东珠摇摇欲坠。平时稳重端方的面容如今满是惊恐慌乱。
林衔月瞥了一眼,心中无比怆然,果然,是个人,都会怕死。这时,陆简一个回身,迎面撞上了躲避的郑绾书,她眼中闪过狠戾,毫不犹豫的抬手就举起剑。郑绾书瞳孔骤缩,求生的本能,让她将宝座下站不起来的假皇帝猛地拽起,往前狠狠一推。
噗吡一声,陆简手中的剑刺穿了假皇帝的腹部,假皇帝瞪圆了眼,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尝到帝王脾睨天下的快感,如今却要替真正的帝王承担这次杀身之祸。
陆简抽回剑,假皇帝身形一动,下一瞬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陆简心中一滞,没想郑绾书用旁人挡刀,可这迟疑不过一瞬,她红着眼还要再上,但徐琰从夹攻林衔月的阵中抽出身,拦在郑绾书身前,眉头紧锁,胸口和后背被流云剑划了不少口子。
“徐琰!还不快护本宫走!"郑绾书躲在他身后,音色颤抖。如今下楼的通道早就被烧没了,她也只能靠这些只会杀人的莽夫,那挨千刀的皇帝,为何现在还不派人来救她,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这吗?“娘娘莫慌,臣定护你周全。"徐琰侧目,旋即看回陆简。“陆简!"他剑指她,“你现在束手就擒,我权当你是受林渡云蛊惑,兴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我的事与林首座无关!"陆简仰起决绝的脸庞,啐了一口血,她死死盯着躲在徐琰身后的郑绾书,“我今日来,就是杀了她,报我父母之仇!”“你父母?“郑绾书躲在徐琰身后,先是愣了愣,语气里满是不解和不耐,“我何时杀过你父母!”
陆简冷笑一声,“杀人之人自然不会记得,我爹是黔州通判陆承,你郑氏借着你的名头在黔州作恶多端,你为何不管!他去京城上报,你为何又让他认罪自杀!”
“他?“郑绾书终于有了点印象,反驳道,“他本就是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