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祛火
只呵斥了那一句，谢昭野顿时安静了下来，他左手紧抓着林衔月的右肩，额头和侧脸,微微搭在她颈侧。
他太烫了，像团冬日里的炭火，林衔月头一回感觉一个人的存在感会如此强烈。
两人身形本就有些迥异，她却将宽阔的谢昭野托得稳稳当当，任凭他湿透的衣服和墨发再次沁过自己的上衣。
低头看去，谢昭野紧闭的眼睛上，沾水的长睫毛犹如寒冷一般微微颤抖。可那双唇是微微张开的，不住地呵着热气，听他呢喃着不属于自己的名字。“林渡云……”
谢昭野喃喃，心乱如麻。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方才浇了一遍遍水，身体里的火热竞然没能下去一分。
却在拥抱之后，羞恼的内心深处更加难耐。或许是药效的作用，他有些贪恋这样简单的身体接触，尽管只是被抱着，那种灼热就会好受一分，可接下来，内心心却充满了令他难堪的索求。作为男人，他知道自己现在想要什么。
可关键是，他只要一睁眼，看见“林渡云"那副清冷的面容，那处竞然不由得一滞，带来一阵尖锐的涨痛,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又痛又麻。他甚至开始不受控制地幻想一些荒唐的场面，是两个人拥在一起，呼吸交缠，体温相融。
这人……
他回过神来，急忙闭上眼，扇了自己一巴掌。这是林渡云，是个男人，还是他心心念念的林衔月的兄长！自己就算肖想他人，怎么也不能是他才对！可是谢昭野痛苦极了，满脑子都是"林渡云"挥剑时的身影，凌厉的语气，甚至微微一笑的唇角。
怎么以前，从来没见他笑过？
他也不知道，“林渡云"要带他进房间做什么，只知道此刻的氛围太过怪异，呼吸近在咫尺，怀抱沉稳有力，瀑衣相贴的触感暖.昧又挠人。谢昭野作为男人，竟然在羞耻中萌生出始料未及的占有欲，这让他不知所措。
越过内庭，踏进房门，谢昭野从怀抱轻轻落到床面，被抱着的安全感消失了，取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空虚感。
林衔月起身离远了床。
谢昭野缩成一团，将脸埋进微凉的锦被里，内心深处，理智让自己放松了下来，这人只要不在身边，那些药效作用下，不该有的念头，或许就能被按下去了。
轻轻吱呀一声，门似乎关上了，可谢昭野心心却一沉，无端生出了失落和惶恐。
他告诉自己，不过一夜而已，之前许四娘说过，只要能泄干净，这药性就算解了。他如此想着，颤颤巍魏向下摸索，右手捂住自己，却迟迟不敢下手。因为他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那个分不清的面容，不，不能，不能想着“他”，更不能想着“她"做这种事。
可这时，就像是出现幻听一般，脚步声再次走近，谢昭野心跳在了嗓子眼，连呼吸都忘了。
林衔月关上了门，重新走回床边，烛火摇晃，在身后投下细长的影子。谢昭野面朝床里，向右侧躺着屈膝缩成一团，墨色的锦袍和长发凌乱地铺在身后，衣摆和发丝垂在床沿下，滴滴答答地落着水。华贵的面料早就失去了闪耀的光泽，皱皱巴巴贴在身上。就像他人一样，狼狈极了。
一身墨色显得他更加白皙，侧脸耳朵却酡红一片，唇也水红连连，脖颈和锁骨似乎都烧出了绯色。
他右肩的衣襟向外扯开挂在臂弯，宽大的衣袖不知什么时候也卷了上去，露出修.长结实的小臂，白皙腕骨上那串朱砂佛珠，红得似乎在燃烧一般。可他人却是寂静的，一动不动。
他垂着手，指节紧紧攥着自己，却不动作，透过隰透的白色下衣，依稀能看到涨红的深紫色。分不清是他自己捏紫的，还是因为药性过强导致的。林衔月面颊不由得也染上一抹淡红，似乎有团火烧在面前。这不是以往见过的闲杂人等，这是小时候总跟在身后的谢昭野，那个爱闹腾，怎么也甩不掉的小皇孙。
她弯下腰，准备先将他湿透的靴子脱去。
刚握住脚踝，谢昭野一僵，倒吸了一口气后，似乎连呼吸都止住了。但他没有睁眼，同样也没有阻止，下面的手也像冻住一般，指节却崩得更紧。
可像是地震了似的，他一直在颤，颤个不停，似乎在克制什么。林衔月难得轻柔地帮他脱去靴袜，浅坐在床边将他扶起，轻轻将起他外袍衣襟脱去。
谢昭野顺从地松开右手，被扶起时，他左手肘稍稍撑住自己，依旧没有睁眼。
那眼睫毛扑闪不停，俊朗的五官拧作一团，下唇抿得发白，空气里满是他不断倒吸气的颤音和紊乱无比的呼吸声。
林衔月知道他内心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苦和纠结，但这药，必须得解。她将他带着朱砂珠串的手穿过衣袖，掌心一握在他小臂上，皮肤相触，谢昭野抖得更厉害了，甚至呼吸里参杂了泣音。整件衣袍，只剩他的左臂还套在袖子里，林衔月将他右手放在身侧，眼神目光不经意扫过他那明显的轮廓，喉间微微发紧。“另一边。"她轻声提醒，说出了进房后的第一句话。似乎是窗外的风铃叮了一声，谢昭野突然睁开眼，腕骨上那串朱砂佛珠一晃，他反攥着林衔月的手腕，连带着人猛地拽了过来。两人几乎面贴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