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往外走,夏鸢儿紧随其后。
几人越过尸体刚出门,林衔月便将手中的蜡烛扔进了洒在地上的酒里。轰得一声,火光瞬间腾起,点燃了挂在房梁的布帘,火势蔓延,浓烟滚滚。“叫楼里的客人快走。"林衔月对许四娘道。许四娘重重点了点头,边跑边往楼下冲,大声喊道:“走水了!大家快跑啊!走水了!”
凄厉的呼喊划破喧嚣,原本灯红酒绿的楼里顿时乱做一团,惊叫、哭喊、桌椅倒地声混做一团。
翠红楼热闹的惊心动魄。
火势扑了出来,林衔月一把提起尤文柏的衣领,像提了一只死狗,她问向司玉:“后院在哪?”
司玉立马带路:“这边走!”
几人从侧门下了楼,刚踏入翠红楼后院,便被冲天火光映红了脸,主楼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木梁噼啪作响,火星卷着黑烟冲上夜空,将半边天都染成了橘红色。
林衔月单手拖着尤文柏,将他像扔麻袋一样,扔在了那名双手吊在半空的少女脚下。
尤文柏痛的闷哼,却只能瘫在地上挣扎。
那少女睁开眼,一时恍惚,但看清了尤文柏犹如蛆虫一般瘫在脚下,嘴角竞然勾起了一抹快意的笑。
“还有没有其他人,都放出来。“林衔月问司玉。“有!有!"司玉连忙在尤文柏身上翻找,拽下一串钥匙后,冲向后院的一间平房,他打开锁,三四个瘦小的身影心翼翼走了出来,有男有女,各个衣衫社褛,浑身血迹。
这时,那名少女也已经被林衔月放了下来。林衔月将匕首刀柄递给夏鸢儿,“随你们处置。”夏鸢儿指尖触到冰凉的刀柄,终于相信自己得了救,往日含情的眼中如正在燃烧的火焰一般,她猛地攥紧匕首,立马上前,对着尤文柏的腹部就是一刀。“啊!"尤文柏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疼的浑身弓起,“你们这些臭娘们!贱货!我叔父不会放过你们的!”
夏鸢儿没再捅他,而是看着他这副模样笑了出来,司玉拿着之前捡的瓷片,也发泄了上去。
“啊!!!“尤文柏惨叫声化作尖叫。
夏鸢儿边笑边后退,侧头将匕首递给递给了少女,少女像是看到了救赎,抓起匕首,对着尤文柏的胸口狠狠扎了下去。惨叫声更甚。
许四娘站在一旁,望着燃烧的翠红楼,火光在她眼中明明灭灭,这栋楼有多少血泪,她都清楚,她回头看向尤文柏,刚上前一步,少女又将匕首递给了她有人从楼里逃到了后院,也见到了这一幕,随后,有人捡起石块,有人拽过断木,陆陆续续加入了复仇的行列,拳脚与咒骂声越来越密,像一场迟来的审判。
尤文柏的惨叫声从尖利渐至微弱,最后只剩下嗬嗬的气音。“该走了。“林衔月道。
这时,许四娘回头上前,她浑身染着血渍,却郑重说:“今日之事,我们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个字,这把火会烧干净一切,就当……就当翠红楼从未存在过。”
一旁的司玉也道:“我会作证,是尤文柏贪财,冲进火场抢金银,被活活烧死了!”
谢昭野这时蹒跚上前,陈宴平只好死死架着他的胳膊一并同行。他颤抖的手掏出装着金豆子的荷包,又交到许四娘手里,呼吸不稳说:“这些,还是都给你们,不要作证了,把他扔进火里,不要再回来了…“公子……“许四娘面色动容,但她看谢昭野这副模样,猜测道:“您是喝了那酒?”
谢昭野狼狈点了点头,双唇微张,面色潮红,像是极度缺水。林衔月这时问:“这酒应该怎么解?”
许四娘面色一怔,随即露出几分诧异,“解?这不就一晚上的事吗,只要泄出来就好了,就算是正常男人,多来几次,总能泄干净的,而且……你们不是要带她走吗…快些吧,这药很猛,憋坏了就不好了。”她看了看夏鸢儿。
夏鸢儿一愣,低下了头。
林衔月沉下气,“那就此告辞。"话落,她看了一眼陈宴平。陈宴平眼神对视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腿一软差点跪倒,连带着谢昭野也差点摔倒。
谢昭野抿了抿微张的唇,刚想说话,林衔月道:“先回去再说。”几人从后院的小门装作客人跑了出去,夜风卷着烟火气扑在脸上,上了马车,渐行渐远,车帘缝隙里,翠红楼的火光仍在夜空中跳动。这一路上,陈宴平倒没想着要跑,一直扶着浑身发抖的谢昭野,眼神忐忑看着林衔月。
谢昭野突然仰头,气息不稳问:"“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想好了什么?"林衔月看着他。
“杀了尤文柏,救他们……“谢昭野说话都是滚烫的,他弓着身子,喉结滚个不停,见林衔月往他身下看去,下意识又用宽袖盖住,显然因为药效早就难以自持了,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林衔月看他这幅模样,道出实话:“也是因为你说了。”“啊?等……“谢昭野听到这句话,突然又懵了一下,随即将头埋在腿上,慢慢的吐着微弱但发颤的长气。
林衔月有些不解,一旁的夏鸢儿一语未发,只是看着谢昭野,似乎她预料到今夜要做什么了。
一进周宅后院,一切安全,支走下人,林衔月走向站在一边的陈宴平,谢昭野立马冲到她面前,却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