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娘?"夏鸢儿猛地抬头,眼里的恐慌瞬间被冲散,“真的吗?你们真的能带我走吗!可是……我还欠很多……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细弱的脚步声,林衔月耳朵一动,再次用匕首紧贴着陈宴平的脖颈:“嘘,都别出声。”
那脚步声在廊间从右至左,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门前,客气敲了敲门。陈宴平刚想张嘴,却被林衔月怼了回去。
谢昭野冷静走近,透过门缝一看,是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小厮,手里端着个黑漆托盘,上头放着只白瓷酒杯。
他将门打开一条缝:“有何事?”
那小厮看着他的眼睛,怯生生道:“陈公子,这是您要的酒,尤大人让我务必送到。”
看来他并不识得陈宴平,谢昭野将门打开了些,这酒和方才送来的上品女儿红没有两样,酒色清醇,酒香浓郁。
“那给我吧。"他伸手接过漆盘,可那下人却死死攥着不松手。“公子恕罪,"小厮窘迫道,“这酒您必须现在就喝,您也知道,这酒的方子金贵,万一流传出去,我可担待不起。”
谢昭野心里嘀咕,什么破酒这么神秘,随即拿起来一仰而尽。确实是好酒,上品女儿红,只是这味道似乎掺杂某些不寻常的药材。“你……“陈宴平抬起手,脸色无语地想说什么,见嗓子上的匕首还抵着,只好憋了下去……
小厮收回酒杯走了,再次关上门,谢昭野哪里不得劲似的,捏着喉咙转过身,左右扭头。
“你怎么了?“林衔月低声问。
“我能有什么事?“谢昭野梗着脖子逞强,说话却带了点气虚,“不就是一杯酒吗?要是真有毒,我还能不知道?”
夏鸢儿神色有些不自然,低头咬唇,犹豫半响,才轻声道:“您方才喝的是……锁香浮春。”
“那是什么?“林衔月下意识问。
谢昭野正想说话,一听名字,整个人像是被噎住了,嘴角扯了扯,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陈宴平长叹一声,闷闷道:“还能是什么,自然是助兴用的,翠红楼这酒,传说只要一盏即可重振雄风,一夜屹立不倒。”林衔月明白了,看来看来是壮阳用的春.药了。“你要这种东西做什么?“谢昭野满脸不解,走来质问陈宴平,说话间,不自主的多喘了几口气,胸口燥热感越来越强。“做什么?”
陈宴平脸色一变,像是被戳到痛处,语气怆然无比:“你说我要这种东西做什么!?啊!?能做什么!?这是我今晚要用的!”他豁出去了般的道出实情。
谢昭野这回彻底哑口无言了,只剩不停滚动的喉结,他竟然如此草率的就喝了这种东西,这可是不知道加了多少药效的春.药……这……
这时,林衔月轻笑一声,没想到这陈宴平看似花场老手,竞也有难言之隐。陈宴平听到轻微的笑声一愣,突然转头对着林衔月低吼:“你竞然笑话我!”
他面色凄苦,像是受到了羞辱,语气都哽咽了。两人挨得较近,他看着看着,表情突然疑惑起来,“赵公子"鼻下的胡须,从侧面透过烛火看去,竟能隐约看见胡须与皮肤之间,隔着层极薄的、近乎透明的东西,不这么侧着对光细瞧,根本发现不了。“你……”他心头一动,没等多想,手已经猛地伸过去,一把扯掉了那片假胡须。
林衔月面色未变,眸光却骤然一寒,几乎是瞬间,左手扣住陈宴平的肩,只听砰一声闷响。
陈宴平被她狠狠砸在地上,匕首稳稳横在他颈前。“咳咳……“陈宴平还来不及思索突如其来的杀意,闷痛中仰头看去,失声叫道:“果然是你!你不是在沧州吗!”
他又看向谢昭野,仰天无力道:“你们俩凑一块,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啊?林衔月叹了一口气,脸上那层伪装的温润彻底退去,有些惋惜般看着陈宴平,“陈公子,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办法了”。“不是,你们不就是要人吗,我给你就好了!我保证不说出去!"陈宴平后知后觉地嗅到死亡的气息,急得快要哭出来。“等等!先别杀他!"谢昭野从翻涌的燥热中猛地回神,踉跄着上前一步。林衔月微微侧头,烛火下那张冷峻的侧脸没了难看的胡须,竟突然让谢昭野心神一颤,视野恍惚了起来。
“他必须死,你不要妇人之仁。”
谢昭野听到冷冷这句,猛地摇了摇头,这是林渡云……“你先等等,你先等等…"谢昭野只能说这些,他知道,陈宴平这种人若是知道林渡云和他出现在锦州,怎么可能不会说出去。如果被发现,那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可是,这人好歹也是跟他混迹了多年,也只是被家里宠坏的蠢货,从没杀过人做过什么恶,倒也算不上十恶不赦。
“可他是兵部侍郎之子。"林衔月沉声又道。是,兵部侍郎和贺砚忠都是一伙的,谢昭野思索着,可越来越感觉胸口发闷,身体里像是堵着什么想要奔涌而出,甚至感觉脑子都转不动了,只能支着一旁的桌子才能站稳。
这春.药,吃的太要命了。
林衔月看向陈宴平,“我们必须得走了。”陈宴平慌了:“等等!等等!”
就在这时,时光倒流一般,咂一声,不远处的房门被猛地踹开,四分五裂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