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粗糙的手盖在谢昭野手上,声音微微发颤:“那便好………那年,实在是死了太多无辜的人…二皇……林衔月和谢昭野对视一眼,都明白了锦心一定是知晓某些实情,正准备听锦心继续说下去,可她的目光突然落在林衔月身上,脸色霎时变得警觉。“你们这次来,是……“"锦心猛地收回手,立刻远离二人。林衔月打算开门见山,她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递给锦心:“夫人,我是林淮平之子,林渡云,此番前来,是从叶将军那里得到您的消息,您当年从离宫逃出来,想来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对吗?”她说着,因为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眼眶罕见的红了。可锦心一听林衔月自报家门,脸上瞬间失了血色,连连后退:“你……你不是现在是那个什么首座吗,叶将军他”
看来锦心早已知道叶霆被杀之事。
谢昭野上前安慰解释道:“姑姑请宽心。他是好人,叶将军之事,他已尽力周旋,甚至设法救下了叶夫人与孩儿,只是事态所迫,叶将军实在是无能为力,我可以为他作证。”
他望着锦心,语气沉稳而真挚:“如今圣上昏聩,愈发暴虐,我们只想查清往事让旧人沉冤昭雪,也好让这天下再见日月清朗。”“是。“林衔月随之拱手低声道,“我坚信家父绝无谋逆之心,只愿还林氏一门清白,还天下公道。”
她抬头道:“当年之事,确与现在的当朝首辅贺砚忠有关,是吗?”锦心怔怔望着两人,没有否认,可是神色犹疑,内心似在激烈挣扎。她边摇头,边叹息道:“孩子啊,不是我不信你们,也不是我不说,这知道的人,都得死,谁能逃得过,我躲在这村里,也不知道哪天就死了,连鸢儿者都不知道。”
她抬手拭了拭眼角,语声苦涩:“再说了,我也只是一介宫女,地位卑贱,若不是我当年察觉到不对,提前跑了出来……”“锦心姑姑,"谢昭野听得焦急,立刻央求追问,“您告诉我吧,什么不对?到底发生了什么?”
锦心望着他二人,沉默了半响,终是咬了咬牙,道:“若二位真心要查此事,若真能救出我女儿,我便将我所知尽数相告,只是……我那时并不在先皇身侧,许多事,也只是听得些风声,未必全然明了。”“您女儿?“林衔月问道。
锦心眼底浮出愧意,缓缓点头:“我女儿,如今…被困在锦州翠红楼,她是为了给我治病,被人骗去卖身进了青楼,都是因为我…她才过的这么苦。谢昭野毫不迟疑道:“姑姑放心,我们定会将她带回。”锦心苦笑一声,“你们有所不知,那翠红楼是知州背后的生意,鸢儿相貌好,古琴弹得也好,我就算凑够了银子,他们还是不肯放人啊!”林衔月上前一步:“我知道夫人还是不信任我们,到时,您可以见到人再告诉我。”
谢昭野也说:"到时您跟我回京城,我定会保证您的安全。”“京城?不不…“锦心立刻害怕起来,“我不去我不法去……去了一定会死的!”林衔月微微一顿,目光定定望了谢昭野一眼给他递过眼色,二人出了门去。
“去京城太危险了。“林衔月思索道。
谢昭野急道:“可她若不去,怎么作证?”林衔月冷静道:“她只是一个宫女,就算将她带上公堂,他人只会说这人来历不明,竞然妄图用这些就来污蔑当朝皇帝,未免太小儿科了,你我又有几个脑袋能说的清楚?”
谢昭野抿紧了唇,眉眼之间满是燥意:“那你说该怎么办?”林衔月看着他,缓缓问道:“你信我吗?”谢昭野凝视着她依旧沉稳的眼神,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我信。”得到这句答复,林衔月进了门,从衣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交到锦心手里,“这里装的金碇,可保你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她又递给锦心一块银牌,“我是我的腰牌,你拿着它,一般人看到腰牌不会动你,到时我将夫人女儿救回,将你们送至玉州,但您得将当年所知之事,详详细细写下来,还需要一件当年您作为宫女的信物,如何?”锦心看着两样东西,终于点了点头,“可以。”他们从屋中出来,村里依旧安宁,临近中午,一道道炊烟飘在上空。林衔月道:“待我们拿到证言,再去详尽调查贺砚忠,说不定能有什么收获。”
谢昭野静了片刻,低声道:“是我太急了,还是你想的妥当。”确实如她所言,他原先想得太简单了些,无凭无据,只靠一人之言,纵然情理上站得住脚,旁人也难信服,再加上大皇子现在也盯上了他,万一真出了仁么事,他也难逃其咎。
二人回到锦州,当夜傍晚,谢昭野换回男子装扮,重新束发戴冠,和林衔月站在了翠红楼门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