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似乎是感应到松弦声,接着一声嗖,耳边穿来破空之声,随即“叮”地一响,什么东西钉在了房内的立柱上。
谢昭野侧头一看,怎么又是箭!
他立马吹灭手中的烛火,窜到靠窗的墙角里,心中暗骂倒霉。
怎么又有人来偷袭……可这人挑错了时间啊!林渡云又不在房中,要杀也杀错人了啊!
谢昭野感叹自己宏图大业还没完成就可能要先行死在这,可屏息片刻后却什么也没发生,窗外夜色幽寂,清冷的月色如同寒霜。
他定了定神,见再无动静,小心翼翼走近立柱,只见一支细长的箭深深钉入木头,箭头上夹着一卷纸。
难道是密信?
谢昭野犹豫片刻,他太想知道林渡云究竟藏了些什么,做贼心虚让他左看右看,随后小心取了下来。
拨开纸卷,上面只写了五个字,城外土地庙见。
而这箭,和前日晚在林林渡云那间小宅里来暗杀的刺客用的,一模一样。
林渡云说那时来人是杜毅,杜毅是叶将军的人,莫非……
谢昭野心思一动,莫非是宫女有了什么消息!?
他猜测着,心跳不由得加快,急忙跑到窗户前,窗外只有呼啸的寒风,哪有什么人影。
他回头又看了一眼柜子里的牌位,将隔板重新扣好。
绿瑶之前说林渡云大抵是今夜有事要处理,不知道何时回来。
谢昭野一咬牙,回房抓起一顶墨色的斗篷,轻车熟路翻出了墙,直奔城外。
城外的土地庙荒废许久,若不是屋顶破损,墙角积雪,大抵也可以供流民生火取暖。
杜毅前脚才进庙中,后脚就有一人落了下来,他脚步一顿,眉头微皱。方才他方才才在屋顶射出那封信箭,这人竟几乎同一时间跟了上来,身手虽轻,但脚法略显生涩,显然不是林渡云。
他藏好气息躲在暗处,面罩下呼吸的气凝在了眼睛上。
那人轻盈落在地面,月光下的影子看上去十分细长。
“出来!”
这人拔出剑,竟然是女声,她高声道,“今日竟还敢行刺林首座?你当我无间司是摆设吗?”
是陆简,但她声音显然青涩不已。
但杜毅并不识得,只听出来这人是无间司的人,他并不想正面起冲突,也不想杀女人,可脚下刚一动,一道剑光向他劈来。
杜毅连忙抽剑相抵,噌一声,两人弹开,落在了月光里对峙。
陆简上下凝视他:“上次未行刺成功,这次又起了歹心?你到底是谁!”
“小丫头,”杜毅冷言道,“我不想伤你。”
“休想离开!”陆简踏前一步,剑光再至,“是输是赢,尚且不定!”
话落,她便挥剑刺来,与杜毅缠打在一起,方才来之前,她已经向无间司发了信号,其他人应当在赶来的路上。
杜毅没料到无间司这女子功夫竟是了得,看来只得下死手才能脱身。
他抓住一个空隙,剑尖一转,可还未刺到陆简,剑身却被一记飞镖击中。
镪一声,剑身被震回。
杜毅收回剑后撤半步,同时,一个人影落了下来,也穿着无间司的玄衣。
这人比这小丫头武功高了不少,杜毅凝思,心中已有预感,看来今日要交代于此了。
陆简收起剑,气喘吁吁拱手道:“方骁执事,此人便是行刺首座之人,今日还想图谋不轨。”
她看向方骁身后,除了他随身的下属,再无他人,疑惑道:“怎么只来了您?”
方骁是徐琰的得力手下,武功上乘,正在奉命寻找刺客的下落,可生性自负狡黠,常常独吞功劳。
他视线越过陆简,看到遮面的杜毅。
方骁高傲地嗤笑一声:“我一人也可将他捉拿。”
他拔出腰间佩剑,对杜毅道:“你若肯交出同伙,我还能让你留口气。”
杜毅冷哼:“休想!”
话音未落,剑尖从地面掠起一阵雪花,雪雾顿时遮挡住两人的视线,同时剑风裹着飞雪向前卷去。
可方骁身法极快,几乎同一时间拔剑,从雪雾中刺了出来,与之跟来的还有那名下属。
数招过后,杜毅终究敌不过方骁,剑气擦过胸前,倒在了雪地上。
方骁走近,挑飞了杜毅的面罩,面色略显讶异:“我当是谁,原来是叶霆的走狗,同伙不交代就罢了,想来你那帮人都是余孽。”
就在此时,马蹄声飞速踏来,雪地被踏出回响。
马未停稳,谢昭野就翻身下马,见杜毅身上染血,顾不得在场阵仗,径直跪下察看杜毅伤势:“杜校尉,你可还好!?”
杜毅抬眼望去,眼中满是惊诧,这兜帽下的人,竟然是裕王府的世子,他推开谢昭野,勉力站起身:“快走!此处不可久留,我来断后!”
方骁眯起眼,见谢昭野兜帽下一身华服,讥讽道:“说曹操,曹操便到,同伙来了,今日就一同请去无间司做客吧。”
谢昭野一把掀开兜帽,目光凌厉:“我是世子谢昭野,谁敢动他!”
“世子?”陆简先惊声喊了出来,立刻捂住嘴,也明白今夜未知会首座私自监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