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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芋困惑地扭头看他。
黎森克制地吻了吻她的肩膀,声音哑得不行:“睡吧。”汹涌的浪潮褪去,只剩下被他体温熨帖的安心。江初芋在他怀里转过身,把发烫的脸埋进他胸口,听着他同样急促未平的心跳,什么也不想了。
火
一觉睡到中午,江初芋醒来时,黎森已经离开。他去了一趟秦宅。
看到他,秦既远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是来了,为了一个姑娘,值得吗?”
黎森并不意外对方知道他的来意。
在秦既远面前,任何迂回都是浪费时间。
“值得。"他平静地回答,“请您能高抬贵手,放过我和初芋。”秦既远从文件中抬起头。
年近五十的他依然精神霎铄,只一眼便似能洞穿人心,让人不敢直视。“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待黎森坐下后才缓缓开口,“我说过,你是后辈中最识大体最成熟稳重的。为了感情而纠结,不像是你的性格。”黎森:“我是认真的。”
“哦?“秦既远啜饮一口茶,慢悠悠道:“爱上她了?”黎森沉默片刻,坦然承认:“是。”
屋里一时寂静无声。
秦既远突然轻笑:“从你甘愿给我当棋子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作为棋子,最忌惮的就是动感情。没想到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也会犯这和低级错误。”
黎森面色不改:“喜欢她是人之常情。”
秦既远:“她就那么好?”
黎森:“她没那么好,但是我不需要喜欢一个完美的人。”“是吗?"秦既远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你来晚了一步。”
其实还有一种不需要求秦既远也能和江初芋在一起的方法,只是他不想拿百黎制药的未来去赌而已。
他们都心知肚明。
说到底,他黎森再成熟稳重,如今也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研究生。在绝对的权利和威压面前,他和江初芋都只是棋子。离开秦宅时,黎森步履沉重。
他现在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带江初芋远离这里,要么彻底离开她的生活。无论哪种选择,都意味着他必须向江初芋坦白一切。而他知道,一旦真相大白,初芋很可能不会再接受他。火
江初芋吃完午饭,简单休息了一下,然后像往常一样去画室上课。陈老师说,他们还要画一段时间静物。
江初芋正在专心致志地打线稿,捕捉物体的透视关系,门口突然有人喊:“江初芋,有人找!”
她抬头,意外地看见黎森站在那儿。
他通常不会在她上课时间出现,今天属实有点出乎意料。“你怎么来了?"江初芋放下笔,快步走向他。周围几个同学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目光在黎森身上打转。他今天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比平日更显正式,也更英俊。“路过附近,想看看你。"他微笑,目光扫过画室,“这就是你每天念叨的地方?”
陈老师走过来,打量了黎森一番,对江初芋笑道:“你朋友啊?”江初芋脸一红:“嗯,这是我男朋友,黎森。”黎森礼貌点头,“初芋经常提起您,说您教得特别好。”“是她自己有天赋又努力。"陈老师眼中带着赞赏,“你们很般配。”几个胆大的同学开始起哄:“初芋,从哪儿钓来这么帅的男朋友?传授点经验啊!”
江初芋耳根发烫,开玩笑地说:“天上掉下来的,我正好接住了。”黎森闻言轻笑。
傍晚下课,同学们陆续离开画室。
黎森帮她收拾好画具,问她:“一起吃饭?”江初芋点头:“等我洗个手,全是铅笔灰。”几分钟后,他们去了画室附近的一家小餐厅。江初芋常来这边用餐。
等服务员上菜的间隙,她兴奋地讲述着最近学画的趣事,自豪地跟黎森展示手机里拍下的作品照片。
“老师说我很有潜力,建议我毕业后可以考虑申请国外的艺术学院。"她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
黎森默默听着,再次问:“初芋,真的不和我一起出国吗?”江初芋安静下来,仔细打量他的表情:“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啊?”黎森从来不是一个偏执的人,一个问题问好几遍,这不像他的行事作风。窗外车流熙攘,餐厅里人声鼎沸,他们这桌却安静得不像话。黎森沉默良久,终于直视她的眼睛:“初芋。”江初芋:“嗯?”
黎森:“我们分手吧。”
江初芋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怎么突然……要分手?“她勉强笑了笑,“是因为我不肯跟你一起出国吗?”“不是因为这个。“黎森打断她,声音低沉,“其实,我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想必你也看出了些端倪。”
江初芋深吸一口气,微笑:“我知道。”
任何人看到自己女朋友和其他男人纠缠,都不可能那么淡定,但黎森从来没怨过她一句。他如此包容她,一方面是因为脾气好,另一方面大概是他自己也并非问心无愧。”
江初芋握住他的手,语气轻松:“其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并不在意。你别放在心上,我们好好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但是我在意。"黎森眼中情绪翻涌,自嘲的笑了笑。江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