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流言说,酒杯与醒酒药是正德皇帝整日不离身的物件,在豹房之内,他时时手持酒杯,醉了便立刻服用醒酒药,酒醒后再继续痛饮,如此反复折腾,不明真相者,还真会以为这位皇帝有自虐倾向。】【甚至有流言称,正德皇帝喜好龙阳,尤其偏爱身形瘦弱、模样可怜的男宠,种种不堪描述,极尽抹黑之能事。】
朱厚照听闻这些流言,只觉得荒谬绝伦。
诚然,他确实喜好美酒与女色,但说他有龙阳之好,未免也太过离谱。
至于为何这种污蔑皇帝的流言能在京师乃至天下传播得如此迅速,且未受任何限制,他心中如明镜般清若说这背后没有文臣们的推波助澜,简直是欺人之谈。
文臣们在用这种方式向他施压:若他仍这般肆意妄为地与他们抗衡,不仅当世名声会被彻底搞臭。就连后世史书上,也必将是昏君的形象。毕竟,记录史书的史官,亦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他俨然是孤身一人,与全天下的文臣士子为敌!
朱棣心中泛起一丝无奈。即便与这位后辈素未谋面,他也能感受到这位年轻皇帝心中的孤独。身为至高无上的帝王,一举一动却要受文臣掣肘,那份不甘,可想而知。
他绝不会屈服。他便是那个既显荒谬、又透着英武的正德皇帝朱厚照!
拿后世史书的名声来威胁?随你们如何污蔑,他还是他。
任后世人如何评说,他依旧要活得自由自在!
【在被妖魔化的豹房深处,有一间偏殿是他常住之地,且严禁任何人进入。】
【这间偏殿里,没有佳人,没有野兽,没有美酒,与豹房其他宫殿的奢靡相比,显得格外简陋,却是他最钟爱的地方。】
【四面墙壁上,用铜钉固定着数幅古朴的羊皮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从陕西行都司到宁夏卫、大同府,再到居庸关的沿边地带布防战略,以及蒙古人的入侵路线与作战思路。】
【他一笔一划地将每一座岗哨、每一座关城、每一个卫所都清晰标注,详尽到极致。】
【每日,他都会独自坐在这座偏殿中,凝视着墙壁上的羊皮地图,在沙盘上挪动着代表军队的木棋。反复推演。
若是自己挂帅,与蒙古人对阵该如何出击?
怎样才能取胜?
蒙古人的破绽在哪里?
明军的优势又该如何发挥?
如何才能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他端坐于偏殿之内,对殿外那些离谱的流言蜚语、外人的抹黑诋毁充耳不闻,只专心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限制他。这便是正德皇帝朱厚照,一个看似荒诞、却无比向往自由的皇帝。】
朱棣不由得笑了。
他必须承认,朱厚照并非传统意义上合格的皇帝。
这般天马行空的行事风格,注定了他成不了世人眼中的“好皇帝”。
他一直在做自己喜欢、自己想做的事。
更形象地说,他像个叛逆的孩子一你越是想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反着来。
若是能心平气和地与他沟通,用时间慢慢教导,或许他会磨平棱角,成为像他父亲那般的君主。可文臣们却用激进的方式逼迫朱厚照妥协。
朱厚照偏不吃这一套,他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与文臣们抗争到底!
而,这一切似乎确实起到了作用!
这点来说,不得不承认朱厚照或许比他厉害!
这是朱棣认可的皇帝。
若是让他回去的话,其实也很难改写当时的局面,而朱厚照所用的方法虽然荒唐,但确实有用!【正德三年八月,刘瑾跪在豹房偏殿的地砖上,双手举着一份奏折,声音恭敬如仪:“陛下,东厂马永成与锦衣卫钱宁相互包庇,近来有文官借故贪腐,竟能瞒天过海。
臣请设“内行厂’,专司监察东、西厂及锦衣卫,确保陛下耳目清明。”
朱厚照正摆弄着新得的西域宝刀,闻言头也不抬:“你觉得可行便去办。那些文官总说朕用的人不可靠,那就再设个衙门,让他们看看,到底是谁在欺上瞒下。”
他顿了顿,补充道,“规矩由你定,不必事事请示,只要能让文官集团老实,怎么都行。”这便是内行厂设立的真相。
既非刘瑾擅权,也非特务政治的膨胀,而是朱厚照为打破文官集团对监察体系的渗透,亲自授意设立的“皇家监察署”。
刘瑾严格遵循圣意,将内行厂的权力定得高于一切:
监察范围涵盖文武百官、宦官系统乃至寻常百姓,实为朱厚照掌握天下舆情的工具。
某次顺天府乡试,考官暗中偏袒江南士子,朱厚照得知后,直接命内行厂介入调查,将作弊考官当众枷号示众。
这正是他对文官集团“结党营私”的敲打。
审讯权限无需经过三法司,可直接定罪,实为朱厚照绕开文官掌控的司法体系、快速处置异己的手段。户部尚书韩文之子在扬州强抢民女,文官集团想以“罚俸”轻判,朱厚照怒而命内行厂将其逮捕,杖责四十后流放辽东,吓得文官集团不敢再徇私。
刘瑾在执掌内行厂期间,所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