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一一值当的。“没什么好怕的,你以为我跟徐斯人从小受的歧视、受的伤害,还少吗?”徐耀宗轻飘飘地说着。
他忍着眼热,勇敢地看向父亲,心底的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把那句“贫穷就是原罪”的伤人话给咽下去了。
他拧过头去看徐斯人,见她睁着一双红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自己,他又别过头,去看方知有。
徐耀宗一字一句道:“你俩在一块儿,心里头开心,那就一块儿好好过。要是别人嫌弃徐斯人上不得台面,老说道她,你又开始嫌弃她给你丢面子了,心里有疙瘩…
“作为男人,我也正儿八经说一句:这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活在别人嘴里的,你从决定跟她在一起的这天,你就该想清楚。而不是过腻了,听别人挑拨几句,又开始想分开那就分开。”
徐耀宗站起身,将双手往牛仔裤兜里一插,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肯定道:“反正我是很相信的:你只要好好养徐斯人一阵子,她会很好的,她会比所有女孩子都好!”
两行热泪从眼眶里滚滚而落,徐斯人抬手擦了擦,强忍着,不受控地瘪着嘴。
她不知道,她也没想到。从小到大不着调的哥哥竞然会在今天说出这番话。记忆里,哥哥总是在教她忍:朋友笑话他们了,忍;同学欺负他们了,忍;邻居羞辱他们了,忍。
哥哥总是在提醒她:“算了,真闹起来,别人找上门了,爸爸又得给咱们打一顿,还逞什么骨气?留着副没破皮的身子得了。”记忆里窝窝囊囊地陪伴着彼此长大,徐斯人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的哥哥,懦弱阿Q的哥哥,吊儿郎当的哥哥。
徐斯人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哥哥是看得见她的哥哥,哥哥是心疼她的哥哥。“我明白。"方知有极郑重地对徐耀宗颔首,“我都已经跟着她回来了,我知道这里面的意味和我该担当的责任,更不是一时冲动。”“那就好那就好。“徐耀宗紧绷的嘴角,毅力的眼神,一瞬间松懈下来。他嬉皮笑脸地围了过来,热情地拍了拍方知有的胳膊,圆滑地吹捧道:“我就说你这么大一公司总裁,铁定是要比我们乡下人更重信靠谱些!”方知有嘴角温和地翘了翘,他看了一眼徐耀宗,又将目光后延,看向他身后的叔叔阿姨。
叔叔阿姨相顾对视了一眼,又各自撇开,一个扶着膝盖,一个扶着扶手,各自站起来。
他们的脸色虽然仍有争吵后的情绪,别扭勉强,但再往前一看,一触到方知有的目光,他们还是扯出了一抹相对平静的笑容。妈妈摆手道:“走吧,先去吃饭。我们家做菜肯定是拿得出手的。”爸爸陪笑道:“小方?要不要喝点酒啊?家里的酒可能没那么好,要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