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只是她在一厢情愿。
她心里莫名地忐忑起来。
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拒绝了。
在她近乎是表白后,方知有却……
为什么呢?方知有不喜欢她吗?
他只是因为在这个早上,产生了强烈的身体需要,当他低下眼,看到她在他的被子里,想起她本来就很轻浮,所以选择睡她吗?是这样吗?
她本来就不是很值得被尊重的人,她大胆,她好色,她贪财,她总在未经他允许的情况调戏他,她小毛病太多了,是这样吗?可是,她还以为……他从不严令她克己复礼,从不抗拒她以下犯上,是因为他也曾对她暗暗产生过好感……
她还以为……他们之间的一切,其实是情感上的拉扯,是成年人暖昧的调情呢……
所以……她的行径从未让她获得过他的认可和尊重吗?她都已经收了他的六枚金手镯了,她是不是不该与他攀扯情感,她应该直接叉开腿,继续以往的放浪形骸,是这样吗?
她只是被买了,不是被爱了,是这样吗?
可是,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吗?她不是害怕被爱被纠缠吗?她不是本来就奔着钱去的吗?为什么她会……
徐斯人忍不住抽泣了一下,望着天花的眼睛,水汪汪的,无助又委屈,有两行泪,滚热地溢了下来,落在她潮湿的发间。这真是个糟糕的早晨,哭泣会传染,娇气会传染,她的心……有点难过。“徐斯人……你是在哭吗?"方知有小心翼翼地询问,声音低沉如鼓地,落在她的耳边。
他的呼吸湿热发烫地贴着她,他的胸膛在她的心口震颤。到底什么才是证据,徐斯人还是学不会判断爱与不爱。她放弃了,恨与怨缠绕在她的心尖,成全她的冲动,她偏了偏头,低下,吻在方知有的脖子上。
舔舐伤口,吮吸痛痕,她的唇在他身上,雪一样密密匝匝地覆盖,试图遗忘,试图治愈。
纠缠中已经降下一半的被子,他赤裸在她身体上的上半身,她伸手去抓,指甲陷入他的肌肉,划过后留下红痕。
她突然觉得这一刻,这一场,就这么来,也很好很好了。“老板,打扰一下,我拿一下我的内裤。"她的吻和她的声音,沙哑地落在方知有耳边,她在他僵硬绷紧的身体中,含住他的耳垂。她用舌尖将他的耳垂抵在上颚,报复性地,粗粝地碾轧,她真恨他曾经带给她的错觉,也很自己盲目自恋的遐想。
她将手伸进去,她发现自己的指尖好像在颤抖。这样懦弱的自己,这样没出息的自己,令她懊恼。她发现竞然还在害怕,怕方知有逃走,怕他看她的眼神,充斥着嫌弃与肮脏。
她太坏了,她不值得被爱,也许也不配去沾染他。“呜鸣呜……”徐斯人在哭。
“徐斯人,你会很恨我的。很快就会。”
方知有埋在她的肩颈里颤了颤,他不再僵持,而是将身体柔软地朝她贴了贴,他的两只手更贴近了些,圈着她,以近乎禁锢的爱意。恨方知有?为什么?
徐斯人没听懂方知有话里的意思,她的心底甚至有些厌恶他的故弄玄虚,相处下来的这些日子欺骗了她,她如今更是分不清。她执着摸寻,终于摸到自己的内裤,内裤微潮,带着黏湿。她往他身上搓了搓,柔一下,沉一下,似软刀子捅进他的身体,爱不到就毁了。
她特意压低的声线,轻柔的,蛊惑的,引诱的盘桓在他耳边。她说:“老板,我找了一晚上,原来真的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