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我们俩可真是丢人丢到天边去了。”江青想想都觉得面红,他挥挥手,“算了,洗洗睡吧,我回房间了,你们自便。”
江青走了,云姒朝记离点头示意,“那我们也先出去了。”快走到房间门口时,云姒听见记离叫了她一声:“云姒。”记离甚少直白叫她的名字,云姒回头,不明所以,“何事?”记何安静瞧着她,沉默片刻后,开口道:“我有些事想同你说。”“什么事?”
记何看向乌衡,“私事。我只想单独和你说。”云姒明了,她把乌衡拉到门外,“你先去大堂,我片刻后下来。”乌衡的视线落在房内的记何身上,他面无表情看了两眼,颔首:“好。”等乌衡离开,记何上前,关了房门。
云姒觉得奇怪,“什么事这么重要,还得悄悄说?”记何轻轻摇了一下头,“倒也不算太重要,就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想问问你。”
云姒走到桌边随意坐下,“好,那你问吧。”记何紧盯她的身体,先说起了别的事:“你的身体如今怎样了?”他早就发现云姒披风底下的身形不似常人,且有些太过瘦骨嶙峋了。记何本以为她是变得太瘦,可看见她掀开一点披风,露出里边的景色时,他愣住了。
哪怕屋内光线有些昏暗,他也清楚看见了眼前的一切。这哪里算一具身体,不过是一具长出了丁点血肉的骨架罢了。云姒很快又把披风给合上,“没吓着你吧,忘记告诉你和江青了,我的身体其实已经在慢慢长出来了。”
“没有。"记何不知该作何表情,最终只得偏开头,问起了真正想问的事。“你可还记得很久以前,你救了许多百姓的事?”“不记得了。“云姒疑惑道:“你不是知道么,我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为何又问我以前的事?”
记何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袖子中的小猪就隐隐颤动起来。他轻轻按住袖中的那只小猪,等小猪安静下来,才接着道:“我当然记得。只是今晚到了顾府,我就想起当初,顾家也是围攻过太初的势力之一。”云姒皱眉,“真是怀壁其罪,人人都可以来围攻太初。”“不过太初灭国之时,我应当还没出生。就算我恢复了记忆,也不清楚关于太初的事,你应该是问错人了。”
记身体有些僵硬。
她竞然还没出生,那就不是他心中想的那个人。记何有些慌乱地垂下眸,遮住眼中的情绪。周围变得安静下来,云姒率先开口:“你方才说我救过许多百姓,我救的是哪里的百姓,你可否说来听听?”
记离却无法再面对她,他背过身,嗓音轻了些:“你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只是他们却没能对得起你的善心。你既然不记得了,那就别听了,听了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可我的记忆逐渐在恢复,我迟早会想起以前的事。”云姒拿起桌上的茶杯把玩,看向他的背影。“不管是好是坏,那都是我经历过的事,我能坦然接受。”记何不想说,他闭上眼,只问了一句:“你是何年何月出生的?”云姒想了想,回答:“应当是八月十五中秋。”她的生辰还是乌衡告诉她的,云姒也觉得巧,她身为月神,竞然在月亮最圆的那天出生,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罢。“你在中秋出生?”
记何蓦地睁开眼,转身死死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你如今活了多少年了?真的在太初灭国之后才诞生?”云姒只觉记离今晚格外怪异,她摇摇头,“记不清多少岁了,不过我不是太初人,你今晚怎么一直问太初的事?”
记何心中浮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猜测,他面色变得微微扭曲起来。屋内没点灯,云姒看不太清面前那人的表情,只听见他的呼吸好像变重了止匕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被绑架了一趟,人都和往日不一样了?”云姒起身靠近,又道:“莫非是脑袋受伤了,变得糊里糊涂的,总问些我不太清楚的事?”
记何抬手,制止她过来。
“你说得对,我被绑了一阵,脑袋是有些糊涂了。抱歉,我不该问你这些,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清醒一下。”
云姒还有些不放心,“你真没事?”
“没事。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云姒只好停在原地,点头答应:“好吧,那你好生清醒一下,我先出去了。”
门被打开又合上,脚步声渐行渐远,记何安静良久,笑了。他拿出袖子里的记离,一字一句道:“阿离,你果真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