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怎么才是对自己有利的,颤着眼睫毛露出一分茫然又委屈的模样。“阿娴,忘了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了?“谢蕴冷着脸牙齿咬在她的耳垂上,他说过让她离公乘越远一些,可她怎么做的,当着他的面去追人!“郎君知道的,我只是为了赔公乘先生一把羽扇。”她慌忙咬住嘴唇,感受着他的牙齿在自己耳后的碾磨,忍着不发出奇怪的声音。
公乘越可是刚走没有多久,被他听到了她就彻底没了脸。“那也得罚。"谢蕴的唇齿抿着温软的肌肤,冷嗤。自叔简伯父到来,她就像一条水里的小鱼一样,在他的面前游动却又在勾起了他的欲望后,甩甩尾巴去到他够不到的地方。<1谢蕴的心里压着疯狂的躁意,以及一丝对她阳奉阴违的怒火,埋首在她衣襟之下锁骨的位置,留下了一个青紫色的牙印。其实,这远远不够,但好在,她咬唇承受的模样太乖巧了。最后,他又含住了红透的耳垂。
动作轻缓。
三日后,谢蕴他们和叔简一行人到达了建康城外。张静娴骑在小驹的马背上,抬头看向用巨大的青石垒砌而成的巍峨城墙,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但心中的震撼依旧强烈。这便是王朝的都城建康,前世她只来过一次,然而不妨碍她对其印象深刻。数丈之高的城门足足有三座,并排而立,门前各式车马夹杂着颜色艳丽的服饰,扑面迎来一股繁荣奢贵之象。
之前去过的武陵郡城又是远远不及。
张静娴越来越能懂得为什么谢蕴会说西山村就是一座狭小封闭的牢笼,只小驹马蹄下青石铺就的道路便有百步之宽,西山村所有的村人们并排站在一起甚至不能将道路占满。
“有些时日没回来,建康城比以前更添了几分气魄。"在她目不转睛地注视时,公乘越率先出声感慨,打破了寂静。
“公乘家的小儿,净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话,建康城就立在这里,一年年的何时改变过啊。"闻言,叔简爽朗一笑,略微抬手让人通晓守城的卫兵。公乘越拱手作揖,命令众人依照两列跟在叔简的身后,有序进入城门。此时,“双腿有伤"的谢使君坐在由两匹黑马拉着的马车当中,并未露面。张静娴轻轻摸了摸小驹的耳朵,和义羽等人一起到马车的前后方拱卫,尽心尽职地扮演着一名宾客。
守城的卫兵目光锐利,在发现她是女子时多看了一眼,但也仅此而已,他们不仅没有像检查旁人一般检查他们的传,还在谢蕴马车经过的时候纷纷垂头佩身表示恭敬。
进入建康城中,鳞次栉比的建筑映入眼帘,既有亭台楼阁又有飞檐斗拱,张静娴忽然觉得自己误闯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默默抓紧缰绳。可这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开始,随着他们朝朱雀桥边的乌衣巷而去,越来越安静的声音和越来越稀少的人流让她慢慢见识到了何为最顶级的门阀世家。绵延数里,堪与阳山山脉广阔的屋宅庭院只是建康城中的一个谢家,隔着街道相对,同样乌压压的一片是王家。
张静娴骑在马背上,一眼望不到尽头,有些呼吸不能。她毫不怀疑,进到这里面,自己一个普通的庶民该有多么的渺小。行至一处古朴典雅的大门前,车马全部停了下来。叔简首先翻身下马,其他人包括公乘越随后,张静娴也学着从小驹的背上下来,掩在人群之中。
“恭迎七郎君归家。"谢家的世仆接到消息,早就在门前等候,一齐朝着从马车里面踱步而出的谢蕴行礼。
声音低沉恭敬,但太多人了,听在张静娴的耳中,恍若是雷鸣。她抿了抿唇,目光扫过那些人如出一辙的姿态,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来,谢家是这个样子的。
或许,前世她没有来过这里,对她而言是一种幸运吧。张静娴莫名地回忆起前世,心中的感觉复杂地难以言喻。但是,一种更直观的念头在她的心头浮现,这一世,她会以一名宾客的身份堂堂正正地进去。
然后,堂堂正正地离开。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