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四下无人,借着院墙的砖缝三两下爬上树干,将摄像机安放在墙顶的凹槽里,有树叶遮挡初线,正好又可避风雨。
猫腰矮身调试好设备,十几分钟后,她跳下树来,被松软的泥土承托住,才发觉腰酸背痛。
正要绕回前院开溜,司潮抬头却不经意发现,苍郁的林间树下,隐隐蹲着一个人影。
她什么时候来的?自己该不会被人看见吧?踩着地上绵密的枯枝败叶,她慢慢走近对方。那是一位面生的女性,约三十多岁,蓬松的长卷发,打扮入时,出现在岛上无人的静谧夏日林中颇有些诡异听见踩断枝桠的脚步声,她转头过来。司潮这才发现,她身前有一小撮烧剩的香灰,土里插着三支香,仍然冒着轻烟。“哦……抱歉!"她不好意思地朝那边微鞠一躬,“我不是故意打扰。”“没关系,”女人站起身来,微笑道,“我只是在等它熄灭,以免起火烧山。”这里不是庙宇区域,也没有神龛,她大概率是在祭奠某位逝者。司潮自觉唐突,也不好打听,只想说点托词赶紧离开。女人却好奇地问:“你就是司潮……对吧?以前的郑宁潮。”司潮一愣:“您认识我?”
她优雅微笑:“只是听说。”
“那肯定没有好话。“司潮哂笑。
“好话坏话,只是语言的修饰而已,大多有偏见,不是事实。”女人微眯起双眼,眸光清澈坦然,“你看,就连神通广大的海妃娘娘,明明终身未婚嫁,是为救人而死,也硬要给她一个妃"字。”
“确实。古代人想象力贫乏,以为给她′海妃、“天后'之名,就是对女神的最高嘉奖崇敬。"司潮不由连连点头。
“不是想象力贫乏,是因为那些封号都是皇帝给的,故意避免所谓的僭越,“对方慨然说道,“时代早就该变一变,为什么不能是王,不能是皇,不能是瞾?”
明明是笑吟吟的,司潮却好像在她脸上看出杀气。“不过说起来,您是……
她对长汐屿了如指掌,看起来就是土生土长的岛上人,却跟别人都不一样。“哦,忘记介绍我自己,"她复又温柔道,“我是长汐村现在的妇女主任,村委会成员,我叫林远溯。”
原来也是林氏的人。
从名字看,是上一辈,林远河和林远帆的族妹。林氏女大多外嫁,一年到头难得回乡,司潮小时候不太有机会熟识。这么说来,她看上去远比实际年龄年轻。
“听说你是为拆迁的事回来的,"林远溯友好地笑笑,“我负责村里的女性相关工作,你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欢迎找我。”司潮点点头,又忍不住问:“那拆迁的手续……什么时候会正式开始办?”归根到底,这是她留在长汐屿最名正言顺的理由。如果正式签字前调查没有进展,她就需要另想办法。
林远溯竖起手指放到唇边,神秘地一笑:“你别着急……现在只是风眼,先等到台风过去再说。时间越久,对我们越是百利无一害。”司潮没听懂。
她还想再问问,林远溯低头看去,说:“火已经灭掉。平安无事,走吧。”只字没提司潮在这无人的密林里做什么。
回到前院,上午过去大半,行人更是络绎不绝。司潮正寻思该用什么借口继续单独行动,冷不丁身后一道令人烦躁的声线传来。
“郑宁潮!怎么这么晦气,又碰到你!”
司潮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这里是海妃娘娘庙,我劝你嘴上积点德。“她冷冷道。林嘉宸紧走几步赶上来,似是刚从正殿离开,身后还跟着阿妈黄月娥。看见司潮旁边的林远溯,黄月娥没说话,只微微一点头。连日出事,林嘉宸心里正烦躁,恨不得找人出气:“说!我阿爸是不是被你弄进去的?你跟警察说的什么妖言?”
司潮倏地站定,冷声道:“我如果真有那本事,林嘉宸,我保证,你早就在里面吃牢饭了。”
“……你!“林嘉宸嘴上占不到便宜,咬牙切齿,若不是旁人在场,只怕他要当场动手。
黄月娥见状,忙上前一步,微妙地将两人隔开:“阿宸!平白无故的,你招惹她做什么?还嫌我们家不够倒霉吗?″说的是嫌弃的话,做的却是劝架的事。
司潮默默讶异,她跟上次口出恶言的黄月娥有些莫名的不一样。林远溯自然地开口道:“月娥姐,家里出事心情不好,能理解。你多劝劝